西河子乡,对于王子君来说,那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地方,但是,这位孙书记的招呼,一下子勾起了他埋藏心底的记忆,哦,他的遥远的西河子乡!那个贫瘠却又承载着他奋斗的地方!
“是呀,我是王子君。”王子君越发可以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当年的洪北县县委书记孙良栋。当年,王子君在洪北县任职的时候,和孙良栋的关系很是一般,王子君离开的时候,孙良栋更像是送瘟神一般的把他给送走了。
只是时过境迁之后,早已是物是人非了,当年的一些小摩擦,王子君已经忘得干干净净,看着已经露出衰老之态的孙良栋,笑眯眯的问道:“老书记,您最近身体可好啊?”
孙良栋看着热情的王子君,好像又想起了当年自己担任洪北县县委书记的岁月,他随意的挥了挥手道:“身体还不错,哎,不过不比以前啦,岁月不饶人哪!”说话之间,孙良栋又看了看王子君道:“子君,你最近怎么样啊?”
“一般,也就是混日子。”面对当年的老领导,王子君并不愿意夸耀自己什么,他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孙良栋在王子君离开洪北县两年之后,退居了二线。这些年一直在家侍弄花花草草,遛弯养鸟,对于政界已经开始远离,而王子君一直都在山省,他对王子君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子君哪,你是一个人才,就是性格有点太硬,你如果能够随波逐流一些,现在也应该比以前更上一层楼啦!”
听孙良栋说自己性子太硬,王子君笑了笑,当年,自己和孙良栋之所以不能保持同步合拍,也并不是完全怪人家孙良栋。官场里讲究的是千人一面,千喉一声,哪能容忍你处处彰显个性呢。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穿咖啡色毛衣的年轻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就轻声的对孙良栋道:“爸,您怎么在这儿和人聊起天来了,赵叔叔他们还等着您呢。”
孙良栋听女人这么一说,脸色就有点不太好,但是脸上还是露出笑容,对那女人解释道:“碰见当年一个老同事,说几句话,我这就过去。”
说话之间,又歉意的朝王子君笑笑:“子君,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咱们有空再聊吧。”
王子君点了点头,看着孙良栋走进不远处的一个房间,这才转身去了洗手间。轻松过后,王子君心里不无感慨,当年在洪北县,孙良栋是何等的威风,现在却给人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所谓不许人家见白头,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吧!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就回到了自己的包间里。和二叔以及姑父说了几句话,就拿起一瓶还没打开的酒,走出了房间。
敲开了孙良栋房间的门之后,一个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探出了头,看了看拿着一瓶酒的王子君,脸上带着一丝傲慢,奇怪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王子君对这年轻人笑了笑道:“请问孙书记是不是在这里?”
那年轻人对王子君上下打量了一眼,就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你走错房间了,我们这里没有孙书记。”说话之间,就猛的关上了门。
王子君看着关上的房门,无奈的摇摇头,确认这个地方就是孙良栋进来的地方。虽然自己和孙良栋的那些恩怨已经成了过去式,但是遇到当年的老领导,不给倒杯酒,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当王子君再次敲响房门的时候,那年轻人差不多快要发脾气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过了?这儿没有什么孙书记!”
有了上次的经验,王子君不等那年轻人关门,就笑着道:“我找的是孙良栋孙书记,刚才我看到他进的这个门。”
那年轻人听到孙良栋的名字,非常惊讶,脸色有所缓和,看了看王子君,这才问道:“你找他有事吗?”
“我是孙书记的老部下,特地来给老领导倒杯酒。”王子君朝着那年轻人笑了笑,温和的说道。
那年轻人思索片刻,还是把门打开了。一边领着王子君走进房间,一边对里边道:“孙伯伯,有您一位老部下来给您倒酒。”
房间里坐着六七个人,有男有女,年龄大小不一。孙良栋此时正坐在靠右边的位置上,刚才那个出来找他的年轻女子,正坐在他的身旁。从这副架势上来看,这应该是一次家宴。
而在孙良栋的上手,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人脸型微胖,早已是地中海发型了。这人表情僵硬,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这人的脸型有点瘦,和刚才开门的年轻人看上去差不多。
在王子君进门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王子君看了过来。孙良栋原本正端着酒杯和那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说话,此时见王子君走进来,就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
“孙书记,有些时间没和您一起喝酒啦,我来给您敬杯酒。”王子君目视着孙良栋,笑呵呵的道。
孙良栋朝着王子君笑了笑,就向那最中间的男子道:“张厅长,这位是我当年的老部下小王。”他本来想要介绍一下王子君的工作单位,但是想想现在他也不知道王子君的近况,就给王子君介绍道:“子君,这位是民政厅的张厅长,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多多向张厅长请教,张厅长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这张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