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卿从满春堂回宁家药坊,远远就瞧见药坊门半掩着。
她请乔瑾瑜看会儿店铺。
以宁韶卿对乔瑾瑜的了解,这厮虽然嘴上答应,可实际上还不知到哪儿躲懒了!
“咦,阿宸,怎么是你在店铺里?”宁韶卿推开门,一见是阿宸,心里一副了然:“乔瑾瑜呢!就知道他不靠谱,是不是跑到哪里偷懒了。”
郝连宸听见宁韶卿的声音,戒备的情绪放了下来,他摸索着,走到宁韶卿的跟前。
“乔瑾瑜走了,他本打算月底离开,可京中来信,得了口信,他便匆匆离去,也没能来得及和阿卿打招呼。”
郝连宸说出这话的时候,手里捏了一把冷汗,他不擅长说谎,所以这话说的匆忙了些。
“走了!”
宁韶卿诧异,她连忙从阿宸的身边走过,朝着后院跑去。
“他真的走了!”
宁韶卿看着后院里白色帷幕后,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心情不禁的低落下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离开,还真是他的作风。”
宁韶卿眼眶红了,前世,表哥每每从宁国公府离开的时候,从不和她打招呼的,生怕她依依不舍。
“该死的乔瑾瑜,我都没和你说再会!”
宁韶卿重生后,以她农家女的身份,就算日后和乔瑾瑜再见面,恐怕也没有现在亲近。
“看我以后回京,怎么收拾你!
宁韶卿轻呼了口气,她想了想,她和乔瑾瑜这辈子又不是不见面的。
罢了,针对于表哥的不辞而别,她习惯了。
再说,如此舍不得,某些人怕是要吃醋了!
果不其然,宁韶卿的伤感还没过去。
站在药坊里的郝连宸,他看着宁韶卿模糊的背影,心头飘过一阵酸气。
郝连宸知道阿卿和乔瑾瑜关系不错,可也没料到两人的感情这般到位!
郝连宸又不敢表露出自己,他慢步走到宁韶卿的身后,手指空悬,想触碰阿卿,可又望而却步。
“阿卿……”郝连宸憋不住,还是低低的喊了一句:“他只是个过客。”
“我知道他是个过客。”宁韶卿抿着唇,垂头丧气的转过身来:“但有些人只要从你的生命里走过,总能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不可磨灭……痕迹?
郝连宸周身弥漫的气压瞬间压低,他眉头深拧。
“乔瑾瑜对阿卿而言,竟这般重要?”
嘶哑的嗓音中带着几许阴郁,原来他对乔瑾瑜的离去,怀有歉意。
现在看来,郝连宸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早点将阿卿的烂桃花掐掉,是个好事儿!
宁韶卿偷偷窃喜,她就是喜欢看到阿宸吃醋的模样,怪惹人心疼的!尤其是那委委屈屈的小表情。
宁韶卿越瞧,越想哄着她这个爱吃醋的相公!
“没有啊!”宁韶卿伸手戳了戳阿宸的肩头,她扬起看着他:“乔瑾瑜是那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过客!而阿宸却不一样,不仅是不可磨灭的痕迹,还是我心底的长住客。”
宁韶卿顿了顿,正儿八经的说道:“阿宸,你比乔瑾瑜更重要。”
郝连宸失落的心情,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是欣喜,是诧异,是从所未有的成就感。
“真的?”
哪怕这声质疑如此苍白无力。
“真的!我不骗你。”宁韶卿悄mī_mī的往阿宸的身前一靠:“那你的心里是不是也有我的一席之地。”
“这里。”郝连宸握住宁韶卿的手,紧紧的将她攥住,带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迫不及待道:“全部都是你。”
宁韶卿的心情也像是炸开了花,十分开心。
“全都是你……”
“啊呀呀!光天化日之下……”
谁晓得,曾亮父子站在后院里偷笑着,就连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顾琴也掩唇偷笑。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这话真的一点都不假!”
郝连宸咻的脸红了,下意识的松开了宁韶卿的手,在旁轻咳了一声。
宁韶卿却不以为然,反倒将阿宸护在身后:“你们三人,分明就是羡慕我与阿宸,才如此笑话我们!如胶似漆又如何?我们可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啊!”
“阿卿,一点儿都不害臊!”
顾琴放下身后背着的行囊,笑语晏晏的走到了宁韶卿和郝连宸的身旁:“成了,娘和曾亮父子也不嘲笑你了。瞧你满身灰尘,刚从哪儿回来啊!还不去将脸洗洗。”
宁韶卿摸了摸脸颊,手指上果然一层灰。
郝连宸被宁韶卿撩的,站在后头不说话,他静静的跟着阿卿。
“我刚从满春堂回来,满春堂仓库好久没打扫了,所以一层灰。”宁韶卿用衣角擦拭了下脸颊,连忙笑道:“娘,我有好事要告诉你。”
“好事儿?”顾琴随和的笑了笑:“什么好事儿啊!”
宁韶卿朝着身旁的阿宸看去,又招了招手,将站在后院里的曾亮父子喊了过来。
“大家伙都在,我就当众宣布这个好消息吧!”
宁韶卿完全掩不住自己的笑意,见顾琴和曾亮父子凑到跟前,一脸的期待,更想卖个关子!
“瞧你这神秘兮兮的。”顾琴唠叨了一句:“还卖关子?速速说来。”
“掌柜的,你是不是要赚大钱了!”
“就是呢?咱家不仅做军团的生意,日后是不是还要做衙门官府的买卖。”
“不是……”宁韶卿摇了摇头,她最终还是沉了口气,平静道:“我将满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