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要不要?”
陶校长也觉得不错。
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还能增加一点收入,这么好的事到哪找。
“要是拿到证的一时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帮我教教孩子。”他说,“工资我发不了,但是可以让他们有个工作资历。”
能修炼成人形的野生妖怪们其实都能辟谷,吃是为了口腹之欲,不吃也行。所以熊小蜜啃了很久的竹子也没饿死。陶校长喜欢待的偏远山村不是这些下山的妖怪想长久留下的地方,但是暂时找不到工作,有个支教的经历,找工作时好歹履历上好看一点。
陶校长临走时特意到苏毫面前跟他打了招呼。
“东坡居士的笔,我可得好好看看。”他还架上了老花镜。罗天深刻怀疑这不是为了扮做人,这老先生恢复真身的时候习性难改,可变成人的时候恐怕也一样习性难改了,他大概就把自己当成人了。
苏毫配合地给他看,还到卫生间化作了原形,罗天和陆苗苗也挤进去看,苏毫真的是一枝木头杆的毛笔。
笔杆上还刻着一行小字:何妨吟啸且徐行。
苏毫给他们介绍:“其实我准确地来说不是笔,只是这截笔杆。现在装的是狼毫,是今年我自己刚装上的,以前还用过兔毫。没办法,没它们我怎么也不像一支笔,只好掉了就装,掉了就装,就当换假发了。”
敢情你原来是秃头。罗天悄悄跟陆苗苗吐槽,两个人憋笑。
其实这样看起来他不能算是笔妖,只是一截木头妖而已。
罗天不太懂古玩这回事,他看苏毫身上斑驳的痕迹,觉得年代是挺久的。陆苗苗却皱起了眉,问:“你真是苏东坡用过的笔?”
“是啊。”苏毫恢复人形,“从东坡居士手上辗转,后来一直传到明朝,又被罗贯中买去,写了三国。”
他都这么说了,陆苗苗就不再言语,只是一个劲的瞅他,很怀疑的样子。
罗天捅捅她,不管怎样不要说了,人家自己的身世自己有数。
苏毫已经联系上那个算盘珠子精,因为他穷,所以人家主动表示愿意过来跑一趟。从收到消息开始,苏毫就是一副“兄弟相认”的亢奋模样,大白天的在书吧里东擦擦西抹抹,又自己掏钱买饮料,还跟罗天打听哪家饭店值得去。
陆苗苗看不过眼,在他过来点饮料时赶苍蝇一样的挥手。
“去去,现在拿出来等他来到了还凉么?你那点钱自己收着吧,今天饮料我请了。”
苏毫坚持自己付钱。
“上千年没见的亲兄弟,我得请他。”
好笑的是平常没客人的书吧今天却是热闹,店门不时被推开,苏毫兴冲冲地张望时却都不是要等的人。
快到十一点时渐渐没人来了,苏毫也有点蔫,这时店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圆滚滚的男人,一身的富态。陆苗苗叫苏毫:“是不是你等的人来了?”
苏毫本来都趴着了,抬头一看,欢喜地叫出来:“大哥啊!”
他扑了上去,差点绊到椅子,圆滚滚的男人接住他,笑呵呵的。
“哈哈哈,本来我想就算不是我亲兄弟,也是同一种出身,认个兄弟也不错。但是这一来我就感觉到了,没错了,这种气息,我们就是来自一棵树上的!”
听起来好玄啊。
可是苏毫也肯定地点头,“你在门口时我还没感觉,抱住了就发现了,大哥身上的气息太亲切了,我们天生就是一体的,分开了上千年,今天又相聚了!”
罗天看看店里有点冷清,举手鼓掌,给他们增加点气氛。陆苗苗看看他,也跟着鼓掌。
圆滚滚却有点茫然,摸着光秃秃的头顶发出了疑问:“兄弟,你记错了吧?我那算盘是明朝的,这才几百年,怎么就上千年了?”
陆苗苗一拉罗天,贴着他耳朵说:“看吧,我就觉得他那原形不像我知道的宋朝笔。”
苏毫却不信,再次自我介绍:“我是苏东坡用过的笔啊,怎么会没有上千年。哥,你记错了吧。”
罗天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招呼他们坐下说。
“不管多少年,你们是兄弟应该没错,先喝点饮料。这位大哥怎么称呼,苏毫从早上七点就开始忙乎你要来的事了。”
圆滚滚的男人一乐,“我兄弟真是热情。我啊,我给自己起的名叫计木生,原来当会计,有点人脉,就在家做做帐,给人理理财,不受朝九晚五的苦。人一闲么,就想着多少年的心愿。真是,现代社会方便啊,我清朝的时候化形,那时候就想找兄弟,可是全无头绪,自个找了多少年也没找到一个。看看,现在上网一问,一个兄弟就出来了。”
苏毫却还在纠结。
“大哥,你是不是被人在明朝又加工成算盘珠子了?我们兄弟俩不可能差那么多年岁。”
计木生完全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这么说吧,我化形之后就找过人鉴定,从我,到算盘其他部分,那都是彻底的明朝普通货色,不会错的。倒是兄弟你怎么会记得自己还做过苏东坡的笔?”
“我在琉璃厂被人买的时候,那个卖家说的啊。”苏毫理所当然的讲。
他也是清朝化形的,化形前当然是先开了灵智。他们这种妖怪与熊小鱼虎威等人不一样,最郁闷的就是化形之前不能自由行动。
所以他有过一段被人转手卖来卖去,又被人使用写字的经历。好在他能使一点法术,自己偷偷给自己“换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