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不锤他了,“本来就是啊。”
“不是前男友啊。”
“哼。”陆苗苗小得意地哼哼,显然是故意让人误会,“让放翁替我挑挑人,小肚鸡肠的一律出局。”
“那我今天算不算见家长?”罗天只觉天也晴了,圈住陆苗苗在她耳边问。
“别闹,尊重点。”陆苗苗这时候矜持起来了,罗天想想也是,放开她又去拜了三拜。
“岳父大人勿怪,小婿发乎情止乎礼,绝对不是轻薄浪子。”
对此陆苗苗评价:“油嘴滑舌。”
回去的路上罗天问:“所以说……是‘家祭无忘告乃翁’?”
陆苗苗嗯了一声。
那些报纸,罗天帮她烧的时候也看到一些内容,没有八卦版,都是新闻。
“报喜不报忧。”陆苗苗补充。
“还有,别装傻,猜我叫什么。”她从后座探起身来,扒在椅背上,“猜中了让你搬我家住。”
罗天险些没抓住方向盘:“开车别给我这种惊喜啊。”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想得美。”陆苗苗说,“空房间给你住,我要观察一下你的生活习惯。”
“还没观察够么。”罗天嘀咕,“都天天在一块,酒店也住一起。”
“差得远了。”陆苗苗坐回去,轻轻哼着歌,又催了一句,“给你一个月时间哦。”
时间有点紧啊。罗天生起了紧迫感。
不过方向应该很好定,陆苗苗这么崇拜陆游……不对,是放翁,一定跟他的生平,特别是诗集有关。
罗天当天就去书吧拿了一本陆游诗开始翻。
陆苗苗还跟他捣乱,跟他回忆起陆家的事情来。
“放翁跟唐婉很恩爱,可是老太太不喜欢媳妇,硬生生拆了。真可怜。”她说,“放翁到老了还惦记她,教我念诗的时候一走神,就念起了‘红酥手。黄滕酒。满城□□宫墙柳’。”
她认真地看向罗天:“所以要是你爸妈不同意,我就不跟你谈了。你懂吧?”
“懂。”罗天庆幸父母都是圈里人,不在乎。
“放翁走了之后,我年年去长江边上打听消息,年年失望。”她轻声说,“我给他烧纸,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南宋小朝廷没有王师北定中原日的时候,反而失去了半壁江山。
“后来我就带着他的棺材去山里了。再出来才发现落伍了,那个元朝没了。”她语气有点懊恼,“早知道早点出来看看了。虽然不是他那个国,但应该也能告慰一下吧?”
罗天不看诗集了,到她身边搂住她,“一定能的。”
“所以你猜出我叫什么名字了吗?”陆苗苗抬头,狡黠地笑了起来。
罗天花了半个月读陆放翁诗,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傻。
要么陆苗苗就是在调戏他,让他没有根据的乱猜;要么范围就不可能那么大。
她一直有意无意地误导,让他觉得她是陆放翁养大的女儿,名字或许就来自于放翁自己的诗。
但是他猜了半个月都没猜对,现在才发现不对。
“真傻。”他改变了思路,在百度里敲入了几个字。
☆、雪儿
“你叫陆春如?”
“不对。”
“陆关河?”
“什么鬼名字,不对。”
“陆画眉,陆鸾镜?”
“不对,不对。”
类似的对话在半个多月中已经出现过无数次,陆苗苗窝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只管说着“不对。”
“你叫……陆粉鼻?”罗天说。
“不对。”陆苗苗说,停顿了一秒,抬起头来,笑了,“再猜啊。”
“陆於莬?”
“不对。”她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在阳光下似乎还会变色。罗天想。陆苗苗催他:“再猜啊。”
“陆雪儿。”他皱起了眉,“好俗啊。”
陆苗苗跳起来锤他,“这是大诗人起的名,你敢说俗?”
“雪儿。”他叫。
“你说俗,不许你叫了。”
“雪儿。”
“不许叫。”
“雪儿~”
“嗯……”她应了,挂在他背上,不重,就像一只猫。
“似虎能缘木,如驹不伏辕。但知空鼠穴,无意为鱼餐。薄荷时时醉,氍毹夜夜温。前生旧童子,伴我老山村。”罗天身上挂着陆苗苗,举着手机念给她听,陆苗苗把头搁在他肩上,跟着念出了诗题:“得猫於近村以雪儿名之戏为作诗——是写给我的呢。”
“放翁真教你念诗啊?骗我的吧。”罗天反手搂住她,“被你骗了半个月。”
陆苗苗低笑起来,越笑越厉害,最后捂着肚子倒在沙发上还在笑个不住。
“你那样好傻啊哈哈哈哈。”每天翻诗集然后凑一个看起来像女孩儿的名字来问她,实在是太傻了。
罗天作势生气,陆苗苗一秒换脸,正色说:“今晚搬过来有困难么。”
“没有。”罗天忘记要生气了。
他收拾了一行李箱衣服和洗漱用品,在家里焦灼地团团转,总觉得有东西落下,又觉得是不是带得太多了。
“先洗个澡再去吧。”罗天闻了闻身上,没什么汗味,但是猫鼻子说不定比较尖呢。
其实澡白洗了,晚上他们一起吃了饭才去了陆苗苗的家。陆苗苗买的房子是三室半两厅两卫,一间主卧一间书房一间放杂物,还有一间本来空着,已经给他收拾好了。
罗天又洗了一回澡,出来的时候看见陆苗苗待在客房,刚洗过的头发湿漉漉的,看见他就丢过来电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