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生米煮成熟饭更来得快速呢?
丁云看着郁桂舟踏出房门,渐渐走远,脸颊上泪意被风吹得凉梭梭的,她漆黑的瞳孔阴沉沉的在黑夜里盯着,若有所思。
郁桂舟回房时,谢荣正半睁着眼,似睡非睡的,见他回来,强撑着爬起来“你回来了?”
郁桂舟几个大步走过去,把人拢在怀里,带着点责备“我不是说了让你先睡吗,夜都深了,你都累了一日了,怎还熬着”
谢荣朝他软软的笑了起来,郁桂舟顿时就无可奈何了,把她按在床上,盖了薄被“睡吧,丁云的事都完了”
谢荣跟他说了两句,反而睡意淡了些,好奇的问他“丁家表妹今日都不太对劲,她咋了?”
郁桂舟不欲说那些来脏了她的耳朵,只是被谢荣水盈盈的看着,只得随意说了几句“就她不想离开,想留在谢家村里嫁人生子”他脱了外衫,掀开被子一角躺在外侧,“行了,她的事你也知道了,咱们睡吧”
谢荣乖巧的应下,只到底没忍住,在郁桂舟闭眼了一会突然肯定的说道“丁家表妹想嫁的是谢地主的儿子吧”
谢春晖确实有那个本钱让姑娘们前仆后继,上次她也亲眼见过丁云羞涩的跟相公打听谢春晖的事,她还以为这事都过了呢。
郁桂舟一点都不想提谢春晖这个人,在被子底下的手一览,半揽着人,拍了拍那小肩膀“睡吧”
谢荣在被子底下笑得狡黠。
次日饭桌上,丁云果然跟没事人一样,昨晚的红眼圈也消失不见,整个人还透出一种神清气爽的满足感,郁桂舟笑了笑,果然,丁云已经有对策了。
倒是丁母有些狐疑的盯着她看了几眼。
她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给郁桂舟交代了两句“我那儿东西都收拾好了,明个就走,这么久不在家,家里怕也是一堆忙的,等你祖父母回来,帮外祖带句话,就说等空了老婆子再过来找他们唠唠嗑”
郁桂舟给谢荣舀了一勺子粥,应道“外祖母不若再多待几日,想来就是这些日子他们就能到了”
丁母定定的看了他几眼,突然笑了“不了,都待了这般久了,再不走,恐怕有人会指着我的鼻子说我小话呢,老婆子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要不是为丁云,她何苦留下来讨人嫌?
只是,云丫头没这个心,白白浪费了她一片筹划。
郁桂舟低头勾唇“怎么会呢”
虽然事实上确实如此,但谁没事会跟她嚼舌根,对郁桂舟来说,只要她不做幺蛾子,就一碗饭的事,他还不放在眼里。
丁母没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旁的人怎么想的,她活了一把年纪,通透得很,只是对突然变了个模样的丁云还是有几分不放心,想了想,她这样说道“云丫头,你来谢家村这些日子了,手上的绣活怕都是生疏了,这样吧,这两日你就别出门了,给你老子娘绣个带花色的手绢,她不是就爱那个吗,你说呢?”
丁云神情未变,一口应了下来“啊奶跟我想的倒是一处去了,孙女也正是如此打算的呢?”
闻言,丁母非但没放松,夸她孝顺,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以她对丁云的了解,这孩子昨日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今儿就完全变了个样子,尤其不哭不闹的,还是丁云吗?
整整一日,丁云都在丁母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丝毫松懈,等天色转黑,夜已深,丁母见到丁云乖顺的进了屋,才把那颗提心吊胆的心放下。
想来,真是她想多了。
云丫头一直都是聪明的,哪怕来谢家村后,整日在外头见了些东西,被什么给迷住了,活活放弃了舟哥这块大活肉,但总归是明白人,不至于会做出一些有损门楣的事,比如那谢荣娘家那事。
那姑娘,听说第二日就被镇上杨家的给抬走了,到今日也没啥确切的消息,到底是去做妻还是做妾,连个章程都没有,一个好好的闺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在旁人跟前消失了。
到最后,那谢贵家的,可不是人财两空?
夜深人静的时候,整个谢家村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够听到,偶尔一户人家里有畜生的响动传来。谢地主家附近,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渐渐靠近,那人影并不高大,借着夜色也看不清人,只见她小心翼翼的提着衣摆,在谢地主家房子外转了两圈,在西南方向一处停了一会,弯着腰在地上忙碌了一会,像是打标记似的,很快人影又返回去,在一个角落里拖出一个梯子一样的东西,架在先前那出,待固定好梯子,这才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很快,就消失在墙头,出现在一个园子里。
这园子人影好似非常熟悉,相比在外头的谨慎,到了这里后,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悄悄在一处房门处停了一阵,细细的听着里头的动静,好半晌,她才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仗着身体灵活钻了进去,走一步停一步的在房里小心的寻着某物。
“唔”一道轻哼响起,接着好似人在床上翻身。人影被吓得一惊,随后又是一阵狂喜,像锁定了宝物一样,双眼在黑夜里都开始发光,她寻着发出声的方向走过去,等手掌摸到了床沿,眼眸微眯,接着一阵悉悉索索过后,人影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慢慢的靠了过去。
床上原本躺着的一个反身,正好把她压着,细嫩的皮肤让人下意识忍不住呢喃出声“妮儿?”
大掌也忍不住落下。
没人出声,但并不妨碍身上人的动作,很快,下面的人一个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