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天香,原来指的不仅仅是美貌,怕是,形容眼前的人,都有些单薄了。
“下去吧。”赫默淡漠地看了眼前的主厨一眼,无人发现,他的声音此刻竟然有些微微发涩。
胖主厨如蒙大赦,立马夹紧尾巴走人,像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多留。
冷奕瑶直到一整个馒头都吃完,才发现,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这偌大的半山腰,一时间,寂静得有些气氛微妙。
徐徐地喝下一口茶,她转身,看向赫默,目光微定:“不是说,你最近很忙?”
赫默握在茶杯边缘上的手,微微一静,良久,映着满山的金黄、红叶,将她尽收于眼底:“抽一天的时间出来还是绰绰有余。”
“为什么?”她一手撑着脸颊,轻轻一笑,目光落在他那双如墨如玉的眼底,神色清润。
良久,却见他倾身一笑,低头,侧身,静静一语,几近呢喃——“补偿你的生日礼物。”
冷奕瑶很久之前就说过,论颜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赫默此人。无论是最开始第一眼醒来看到的陆冥,还是那位以容色倨傲的霍启明,都远不及此人的神韵。
他看上去冷峻孤傲,高处不胜寒,实则眼底偶有流光闪过,那一瞬,几乎惊华盛世。
正如眼前这一瞬。
望着他倾身微侧的容颜,似乎所有的目光都只落到她一人身上,余光中映出来的火红枫叶,瞬间成了陪衬,冷奕瑶的呼吸微微一顿。
从看到枫叶林的第一瞬,她便有种难掩的诧异。
赫默第一次到圣德高中门口接她放学的时候,她便曾怀疑过,那天深夜,亲自带她去“白泽”的时候,她更惊讶过,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会有这趟生日之游。
是利用?是试探?还是其他?
她见过太多自以为是,总以为能将男人玩弄于掌中,最后却落得自取其辱、凄惨下场的例子。
赫默这人,套路太深,背景太重,她撩起碎发轻轻一笑,眼底微微泛出一抹莫名狡黠:“这份生日礼物,我记下了。”
太狡猾!
赫默看着近在咫尺的某人,那唇角微微翘起来的弧度,像是精心用尺子量过一般,分明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诱惑,却好不自知。这般风情,偏偏不是故意为之,撩拨得他却心里一时间酥麻得像是被电流窜过。那是一种被人挠了一爪子,偏偏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能拿她怎么办?
这么聪明的人,连他要整顿军界的原因都能猜得一清二楚,竟然猜不透他如今的所作所为?
可话又转回来,他又能如何?
她才十七岁!
离成年都有一年的距离,难道指望她立刻扑向他怀里,嘤嘤嘤地撒娇说“我愿意”?
说真的,这个画面,他竟然连联想都做不到……
其他勿论,总归先霸了她身边的位置,瓜熟蒂落,总归有养熟的一天…。
赫默发现,自己除了行军打仗,竟然有一天,对于一个女人,竟然也想用上三十六计,早年的军书苦读原来是为了今天备着的吗?
“下午是继续坐着赏景,还是想随处走走?”
他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将她眼前清净的空气还给她,像是随意地转开目光,清隽一笑。那笑容,没有一丝得不到回应的焦虑,也没有盼望已久的焦灼,就像是风过了无痕,他既然已经问过,便不再挂怀。
当真是个极潇洒的性格。
冷奕瑶并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经筹谋到三十六计中,应该先选“欲擒故纵”、“釜底抽薪”还是“远交近攻”这等细枝末节,只觉得,这人当真好气度,平生仅见,不错不错。
“逛逛,爬去山顶看看。”不登山顶,如何知道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她既坐了这么久的专机过来,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看看就算。这北方的秋,总是比南方多出一分大气和萧瑟。她的确挺喜欢这里。
“先吃完东西。”赫默指了指桌上的夹心馒头,笑了笑。空气在中午的时候,略有提升,她并不是柔弱女子,他远不用担心她的体力不支。只是有时候,难免会有些好奇,她的这些潜能与手段,到底来自何方?
至少,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冷家父子在商场纵横多年,在她面前,却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她亲姐姐冷奕媃的名声如今是彻底败了,冷家在外的招牌反而成了她。
帝国境内唯一的女继承人,名声赫赫的女首富……
想想看,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单纯的逃学问题少女。赫默摇了摇头,人生境遇,放在她身上,当真没有任何预判可言……。
“你不吃点?”她见一桌子的东西,他除了喝茶,几乎没动任何夹心馒头,忍不住递了一个给他。
赫默低头,看着眼前圆润可爱的馒头造型,顺着她的指尖,轻轻地捏着,非常秀气。这一双手,他曾经握过,软绵可人,纤细稚嫩。
他轻轻应了一声,从她手心接过,不知道是不是意外,指尖交错,她的小拇指竟然与他的中指刮擦了一下。
两人一个慢条斯理啃馒头,一个轻佻眉梢似笑非笑,却并没有说话。
言语,在这一刻,竟然变得有些多余。
大约到一点的时候,冷奕瑶觉得可以走走路,好好消消食了。顺着亭子迈出去,只有一条泥泞小路。被雨水浸湿后,软绵缠脚,尤为的难走。大约,平时赫默从来只有心情到这观景亭坐坐,从没想过爬山的事。冷奕瑶仰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