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还有这件吧。”
聂然找寻了好久,翻箱倒柜的终于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了两件大红大绿的西装,那夸张到了极致的颜色简直亮瞎人的眼睛。
“……”
“……”
主仆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聂然手里的衣服,同时默然了。
看到他们两个人那副见了鬼的模样,她心里暗暗得意。
她聂然可不是被人随便搓揉的面粉团子,可以随便使唤的。
“可以吗?”
聂然像是故意恶心他似的,特意把这两件衣服凑近给霍珩看。
霍珩的嘴角微僵了一下,随后道:“叶小姐的眼光真的果然非常独到啊。”
“二少从来不穿大红大绿的衣服。”一旁的助理冷冷地说道。
“这样啊,那,我去换……”
又过了十几分钟后,当聂然举起那件粉嫩无比的西装后,助理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龟裂。
“也不穿粉色的西装。”
“哦,那我……我再去挑……”
来来回回n次后,聂然看霍珩已经对那些颜色免疫了,索性也不再折腾自己了,随手扯了件看上去比较正常点的白西装就举起来。
“这件呢?”
一旁的助理简单利落的说道:“白的也不穿。”
这人是内心太黑暗了吗?大红大绿不穿也就算了,连白西装都不喜欢,怪不得做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从里到外都黑。
聂然默默地腹诽了一句,正打算给他挑一件奔丧的黑西装时,霍珩却开口了,“就这件吧。”
“二少?”
身边的助理像是有异议一样的出声,但霍珩像是没听到似得,笑着问聂然,“能麻烦帮我换一下吗?”
聂然诧异地指着自己,“我?这……这不好吧……”
可霍珩却自顾自的推着轮椅率先进了更衣室,聂然站在门外不肯动弹。
她又不是保姆,凭什么帮他换!
然而没想到的是身后的助理却用力的一把将自己推了进去,“二少让你进去你就进去。”
聂然脚上的伤让她不由得跌进了更衣室,随后身后就响起“砰”的一声关门声。
她心里大惊,下意识的想要去拉门,结果却听到身后霍珩传来了一句,“这门是密码锁,打不开的。”
这是什么意思?!
出于本能,聂然立刻转身看向他,全身紧绷着贴着门口,那副黑大的眼镜框下那双眼眸警惕地看着霍珩。
偌大的更衣室内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时间像是被停滞了一样。
“你是打算让我自己解纽扣吗?”终于,霍珩面带微笑地开口说话了。
死盯着他看的聂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锁门只是要单纯的换衣服而已。
不过,这家伙是腿残,又不是手残,干嘛解纽扣也要别人动手?!
真是个大少爷!
“在耽误下午就要迟到了。”霍珩再次好心出声提醒。
聂然看着那张微笑得好似人畜无害的脸,思索了再三决定还是赶紧把他脱了,这种密闭空间不易多待。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霍珩的面前,抬手想给他解扣,却发现那是个特别精致的暗扣,需要用手指在衣服里面挑开。
“很难解吗,这个纽扣?”
“还……还好……”
因为角度不对,加上这扣子又难解开,聂然鼓捣了大半天连第一颗都没有解开。
时间一长,只觉得腰酸背疼,额头上都有些冒汗。
这扣子到底谁设计出来的,怎么这么难解!
正当她还在和第一颗扣子较劲的时,忽然之间她感觉一只温热的手拂过她的脸颊。
聂然下意识地五指收紧,一把扣住了霍珩的衣服领口,甚至下一秒就能直接掐断他的喉骨。
然而这一切霍珩像是全然不知一样,依然手轻轻拭过她的额头,嘴角含笑地问:“需要让店员把温度调低点吗?”
聂然抬头,就发现霍珩的脸已经快要触碰到自己的鼻尖了,那深邃的眼眸里氤氲着笑意。
骨节分明的手将她散落的头发聚拢在了耳后,日光打进来,恍如有种岁月安好。
当然,前提要忽视那只已经掐住男人喉骨的手。
她感觉到手下的喉结微微上下移动了一下,瞬间回神,急忙松开手,退了三步,“不,不用了……”
该死的,刚才差一点,只有那么一点点就真的要掐断他的喉骨了,这男人居然还能如此的无动于衷。
他是反射神经有问题吧?!
霍珩无言一笑,随后自己将衬衫脱了下来。
聂然原本还纠结刚才自己的鲁莽举动,却不想眼前的霍珩居然就这样将衬衫脱了下来!
在看到衣服下匀称的锁骨时,她小小地咽了口口水。
这,这,这算色诱吧?!
因为长时间的坐在轮椅上,所以霍珩看上去有些瘦弱,但骨架清俊,加上那副好皮囊,倒也是有着另一番滋味。
“让我助理进来帮我吧。”霍珩低头纽着扣子,可发觉眼前的人好像没了声音,这才抬头一看,却看到一张有些呆滞的面容,他微微一笑地问:“还是你想帮我换裤子?”
聂然立刻醒了过来,有些仓促地往门外走去,“我去叫您的助理。”
天,她到底在干什么,竟然看一个男人的身体看的痴了?!堂堂顶级杀手被美男计给俘虏了,说出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刚才自己那几秒的呆滞,她心里只觉得丢人!
不行,她要离开,马上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