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戳了戳屏幕:“这个头像,和你某信的头像一模一样。”
“很多人都用这个。”
“发送日期也很巧,第一条正好是你当初回帝都那天。”
“说不定是别的粉丝关心你。”
温尔看他还死守着不承认,不禁无语:“别绪叙别,这么明显,你当我是傻子吗?”
两人对望片刻,别绪咳了两声:“我不是变态,不是有意s_ao扰你的。”
“我知道。”
“我想你看到有人鼓励,心情可能会好一点,那些弹幕太糟心了……”
别绪解释半天,温尔根本不在意。他回过头去,把消息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而后真诚地说道:“谢谢你,我特别感动。”
别绪又轻轻咳了两声。
他以前发的时候没多想,现在看着密密麻麻的私信,才发觉自己简直像个会自动拨号的垃圾电话,每天定时定点发出s_ao扰,得不到回应便不罢手。
“不过你想安慰我的话,直接发某信给我就行,不用去装陌生人。”温尔品读着叙别的语气,掩饰不住地笑道,“还得生硬地卖萌。”
别绪听到前半句还觉得开心,听完只觉得丢脸。
他为了好好模仿粉丝该有的语气,还特意在某博蛰伏了半个多月,专门学习如何向喜欢的大大表白。
看来那一套果然没什么用。
别绪想到自己每次看到粉丝留言,除了觉得可爱,大多时候内心毫无波动,不由地后悔,怎么会认为这招数用在温尔身上,就能收获不错的效果。
他只想赶快揭过这茬,看着天色渐暗,连忙转移话题:“晚上有烧烤和篝火晚会,在海滩的另一头,我们现在过去吧。”
所谓的海滩烧烤趴大抵都差不多,唱唱歌烤烤串,就着海风和啤酒大谈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然后在烟熏火燎中慢慢回到现实。
天边突然炸开几朵烟花,众人吓了一跳,扭头去看的功夫,四周的灯突然灭了,一个大大的光圈打在舞台上。
有位主持人站了上去,宣布今晚的海滩特色节目正式开演。
温尔还在烧烤架边挑食物,听到动静,装了满满一盘,拉着别绪过去看。
最前排的位子基本被占满,温尔不习惯和陌生人挤,在人群边缘找了两个空位坐下了。
老实说,表演大多挺一般。一个旅游景点组织的节目,没法要求太高,只是图个氛围。
温尔很少参与这种活动,对这些套路倒是毫不嫌弃,津津有味地吃串鼓掌,乐起来差点撞翻了别绪手里的盘子。
节目虽然粗糙,该有的项目却一个都不少。
热热闹闹地表演过一阵,到了“观众卖艺”环节。
一开始场面还有些冷清,主持人带领吃瓜群众吆喝一阵,底下便有牵着手的小情侣们蠢蠢欲动,再加上旁人怂恿起哄,还真有几个大兄弟上台献声,扯着破锣嗓子,全为哄女朋友一乐。
接着又有姑娘上台表白。有的红着脸说完,就有当事人认领,直接敲定一桩姻缘,有的说了几句便泣不成声,底下全是安慰和加油声。
没想到这还能煽情一把。别绪听过太多喜怒哀乐,心中感慨一下,就不太在意。转眼一看温尔,红了。
温尔听了几个故事,大多都是平平淡淡的。但不知怎么,听到他们开心也好,伤心也罢,他一个看客,却无端地生出一番感动。
他在周围扫了一圈,虽然也有人随着台上的讲述心潮起伏,但如他这么夸张的,还真是不多见。
温尔低下头偷偷蹭了蹭眼角,别绪看到,倏地靠过来。
“不开心?要不我上台给你唱首歌?”
温尔有些难为情,这说法活脱脱的像在哄撒娇的女朋友。但他的确期待别绪唱歌,忸怩一下,怎么都藏不住眼底的期待。
别绪逼温尔亲口说出“想听”,然后落落大方地站起身来,举着手示意。待主持人说着串场词,竭力炒热气氛时,他顺手薅了把温尔的头发,扔下一句“记得给我拍照”,理了理衣服,毫不怯场地大步迈上台去。
别绪选了一首舒缓的民谣,还向乐队借了把吉他。
他不是玩音乐的,只会弹几个简单的和弦,但他架势十足的往那儿一站,气场比起专业的也不逞多让。
别绪不像其他人一样,先说一堆有的没的。他扫了下弦,清清嗓子,便直接自己伴奏唱起来。
观众们听了整晚的大白嗓,别绪这把声音一亮出来,底下的姑娘都激动地攥紧了拳头,满脸兴奋。
灯光全聚在舞台上,底下是一片模糊的黑暗,别绪目光逡巡一圈,牢牢锁定了温尔的位置。
“我寻过千山万里/走遍有你的足迹/从此无闻而美丽的风景/都刻上你的姓名”
“我寻过漫漫四季/追逐着你的心迹/从此苍白而贫瘠的梦境/都染上你的声息”
台上的人低吟浅唱,歌声散在夜风中,直淌进人心底。
温尔高举着手机,把屏幕放到最大,画面里是一双灵活漂亮的手,往上是别绪噙着温柔的眉眼。
“想用春风作画笔/描摹你眉梢笑意/但我绘不出你眼底/胜过春光的和煦”
“想把夜织成歌曲/谱一段婉转旋律/藏着我的喃喃私语/让它飘进你心里”
一首歌将近尾声,别绪拨弦的手指突然一顿,拉近话筒,几乎是呢喃着清唱完最后几句。
“任cao木再多情/任江山多逶迤/我只想拥抱你”
“任天地多无垠/任远方太绮丽/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