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什么事情都把主子想在头里。”
钱氏笑道:“行了,快起来往旁边站着,等挑完了人再给你们分派差事。”
青枝干脆地应一声,往后头偏僻地儿老老实实地站住了。
杨姵瞧着她笔直的站姿,贴近杨妡耳边低低道:“粗手粗脚地看着像个男人,我可不想要这么个人在身边。诶,你说,要是她撸起袖子来会不会满胳膊都是毛?”
杨妡无语,目光扫一眼青枝,同样压低声音,“不会,你看她嘴边汗毛不重,胳膊上肯定不会有太多汗毛。”
杨姵瞧瞧青枝,又扫扫自己身边的松果。松果的小胡子就很重,臂上汗毛也重,偏生她又长得白,偶尔露出来,看着让人很不舒服。
所以,她才不想要个再跟松果差不多的丫鬟。
听杨妡这么说,松了口气,却又想到另一个问题,“那你觉得她五大三粗的会不会有体臭?”
杨姵鼻子极尖,但凡丫鬟身上有点异味她就能闻出来,所以贴身伺候的桃枝松果几乎天天洗澡擦身,而且味道稍大的葱姜蒜一概不能吃,失掉无数乐趣。
杨妡再度无语,没好气地说:“你鼻子好使,凑过去闻闻不就知道了。”
“你把我当狗使?”杨姵佯怒,侧转了身子不理她。
钱氏看在眼里,又好笑又好气,嗔道:“一会儿好一会儿恼的,天天也不嫌烦,赶紧看看挑几个合眼的丫头,免得别人挑了,又嫌三嫌四的。”
趁着两人叽叽喳喳的空当,钱氏已从眼前这三十多人里将那些面相刻薄、衣着邋遢以及鞋底有脏污的淘汰出去,剩余十几人仍是规规矩矩地站着等待再次挑选。
这次却是要杨姵跟杨妡亲自挑。
毕竟丫鬟是给她们选的,以后要跟在这两人身边当差,挑个顺眼的最重要。
否则,看了就堵心,偏生还天天在跟前晃悠,那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杨妡只挑三个,杨姵便让她先选。
杨妡走近前,吩咐她们抬起头,逐一打量过去。
有些面色平静神情坦然,有些则慌慌张张局里局促,有的眼珠子嘀哩咕噜转,对上杨妡的目光立刻陪上笑脸,还有的目光躲躲闪闪根本不敢与杨妡对视。
性子太过懦弱的人不遇到事情还好,一旦有事先自慌了阵脚;太过淡定的则主意大,可难免会自作主张,罔顾主子意愿;最为可恨的就是心思活泛自以为机灵的,往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可若是用好了,这三种人各有各的好处。
杨妡寻思片刻,指出来六个人让她们各自介绍一下自己,从哪儿来,叫什么名字,都会些什么技艺,先前在哪里当差,为什么不干了等等。
有一人声音不好听,总让人觉得嗓子眼里有痰,被杨妡毫不犹豫地淘汰了。另外两个支支吾吾的说不成句子,也不知是因为心虚没法解释来历还是因为胆小不敢开口讲话。
最后选定了三个模样周正,看上去颇有主见的。
钱氏点点头,低声对张氏道:“这三个能干是能干,却不一定服管教,得好生磨一磨才好用。”
张氏深以为然。
接着是杨姵选,她看中的都是老实忠厚的那种,有个擅长针线活儿,有个会造一手好汤水。
杨妡略思量就明白她的用意,笑道:“你倒是会省事儿。”
杨姵道:“我身边大丫鬟有桃枝和松果,我娘另外把桃花给了我,这些都是信得过的,另外松叶和桃仁使着也顺手。至于这些人,我不要她们多能干,只求别老老实实的别给我惹事就成。”
丫鬟选定,钱氏吩咐婆子到外院找了个管事重新写下卖身契,又按着每人五两银子的价钱给足了人牙子银两。
杨妡与杨姵各自带着自己选定的丫鬟回去,至于青枝,杨姵坚决不要,杨妡只好带了回去。
青枝倒是识趣,回到晴空阁就拎起笤帚扫院子。
杨妡不禁想起了以前的赵元宝,莞尔一笑,“院子有专门的婆子扫,这些粗重活计不用你干。”
青枝被她明媚的笑靥晃了会儿神,愣了数息才开口道:“可我就会干粗活,绣花做饭干不了,烧火可以。”
“也不用你烧火,”杨妡瞥一眼旁边站着的另外三人,话里有话地道:“我说你能干你就能干,先学两个月规矩,然后你就进屋伺候。”
青枝一本正经地表态:“是,姑娘,我一定用心学用心做。”
明明是个姑娘家,可青枝说话做事一板一眼地毫无女子的秀气柔和,反而男人气十足。
杨妡既是感慨又觉好笑,开口道:“乍进府先把名字改了,往后就是府里的人了,我这里都是用颜色起,青枝就不用改了,你们三个就按蓝字吧,蓝蒲、蓝芩还有蓝艾。”
四人齐声谢过杨妡赐名,红莲便将她们带到了后罩房,
红莲应一声,将人带到后罩房,“你们四人一间,被褥都是以前的,先凑合着用,回头再去领。衣裳也是,都是我跟红芙她们先前穿过的,你们别嫌弃,府里针线房过几天就会送了来。从明儿开始,每天寅正起床,到前头院里候着听使唤,青菱姐姐卯正过来教你们规矩。”
四人又齐声应了。
蓝蒲她们都是十一二岁,身量尚小,穿着红莲往日旧衣便可,而青枝已经十五,身形又格外高大,即便红莲现在的衣裳都塞不进去,何况是旧衣了。
少不得催促了针线房先把青枝的赶制出来。
青枝处处占了先,其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