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发泄途径。微微叹了声气,也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行到桌边倒了杯茶水端给他:“你在这里住着如何,可还习惯?”
张轶也慢慢平静了下来,接过茶杯道:“你大多时间不在,我在这宅子里权当充作主人,哪有什么不习惯的,巴不得你不回来才好哩。对了,你还没说,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三笙身体不舒服,我给她放了几天假,闲来无事索性回来住了。”
“身体不舒服?莫不是躲懒坑骗你的吧。”张轶调侃。
“非也。”孔涵礼一脸笃定,“她再不会骗我。”
“这倒也是件怪事。”张轶往床侧挪了挪,“我听说那…三笙公主,因为心智原因一向不大愿意亲近人,却偏偏对你言听计从。涵礼兄,可是有什么妙招?”
孔涵礼掀起杯盖撇了撇浮沫,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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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皇帝的后宫里,曾有过一位赵妃,身姿妖娆万种风情。
三笙六岁那年,这位赵妃怀了身孕。彼时三笙的娘亲,也就是楚国的皇后娘娘身染重病,于病榻之上缠绵良久不见好转。楚国皇帝忧心焦虑,每日下朝之后,便守在床前照料陪伴,寸步不离。由此,对这位喜得龙子的赵妃就有些关注不足。
某日朝中事多,早朝比往常延了两个多时辰。赵妃便是在这个时候,带着侍女宫奴,捧着汤药前来长生殿探望皇后娘娘。
二人具体说了什么三笙不大清楚。因为娘亲给了她一盘奶糕,让宫女将她带出了寝宫。只是赵妃进去之后不过一刻,房内就传来了娘亲急促痛苦、似要将肺腑咳出来的声响。
身边的宫女立刻跑进去查看。三笙捧着碟子呆呆坐在殿外的台阶之上。
用帕子捂着嘴,搀着婢女的手婀娜行出来的赵妃行至她身旁时停了一停,转身看着她,狭长的眼尾扬起,声音娇软柔媚:“有个皇后娘又如何,天生是个无能傻子,连替我腹中龙儿提鞋都不配。”
三笙似懂非懂,只呆呆望着她身后提前下朝、汹汹而来的楚国皇帝。
楚国皇帝给了赵妃一巴掌。这一巴掌极重,直接将赵妃扇倒在地,咕噜咕噜从台阶上一路滚了下去。
皇帝将三笙抱起来,看也不看赵妃一眼,大步往殿中行去。
三笙抱着皇帝的脖子看向台阶下面。头发披散狼狈不堪的赵妃躺在地上,身下渐渐洇出一滩血迹。凄厉的惨叫声从长长的台阶底下一路飘了上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夏荷秋月几个费尽了口舌累得半死,总算给三笙解释清楚了她这是女子的月信,说明她长大了是大姑娘了,跟孩子什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换了衣裳,绑了带子,喝了红糖姜汤,怀里还抱着只镂空银薰球,三笙根据冬梅的吩咐在床上躺好,一动不敢乱动。
发丝凌乱的老太医抖着手写了张补血养身的方子,又将注意事项跟宫人细细嘱咐一遍,这才对着三笙行了个礼弯着腰慢慢退了出去。
退到门口的时候,恰好看见了一身黑衣站得笔挺的楚行,仍有些发软的双腿立刻就颤了颤:少少少少侠,飞檐走壁固然有趣得紧,可老身这把骨头,经经经不起啊。求放过。
三笙躺在软乎乎的被子里。怀里的熏球散发出阵阵暖意,可是小腹处像是有个无底洞,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热量,熏球再暖也是不抵用。她忍不住在床上动了动。
楚行瞬间穿过层层帷帐冲了进来,目光焦灼:“殿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横梁之上三笙那满手的血迹,当真将他吓得不轻。
三笙又扭了扭,小脸有些发白:“阿行,疼。”
“哪里疼?有多疼?要不要属下再将那太医拎回来?”楚行跪坐在她床前的软榻上,面色焦虑不知如何是好。
“肚子疼。秋月她们说,女子这个时候都要疼的,太医也没有法子,几天过后就不疼了。”三笙鼓着脸有些委屈,“可还是好疼啊。我不想做女子了。”
楚行紧皱着眉,想到抓太医来时,路上他曾说过女子这一时期,腹内瘀血凝滞,不碰生凉之物、注意保暖便大多无碍。遂将手放到三笙小腹上方,隔着被子凝聚内力缓缓输送过去。
小腹上忽然传过来的一道暖流让三笙不适的扭动一顿,睁大眼睛转头看着楚行:“阿行,不疼了哦。”像是有团热气钻进了肚子里凝聚不散,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半晌后仍觉不足,干脆抓住楚行的手塞到被子里,紧紧贴在肚皮上,满脸渴望:“阿行,还要还要。”
掌心下毫无阻隔的细滑触感让楚行如遭雷击般猛地一僵,喉结不自主的上下动了动,耳朵后腾地一片火热。直到三笙催促,这才慌忙又将内力运转起来。
因为身体原因好不容易得了几天假期,三笙自是要好好放松疏散一番。等两日过后腹痛不复明显,她便兴致高昂的带着楚行一道遛园子。
这一遛,就遇上了同样来遛园子的许昭仪。
若是按照辈分,三笙该给这位许昭仪行个礼,叫声昭仪娘娘。但楚国后宫有些特殊。三笙作为楚王唯一的子嗣不仅地位尊崇而且深受宠爱,而楚王自皇后过世之后,对于后宫的妃嫔又一向不大上心。
因此在宫女提醒了三笙的存在之后,倒是许昭仪往三笙这里迎了几步,福身一礼:“公主殿下。”
此时春晖灿烂,许昭仪恰好站在一棵梨花树下,纤姿如柳落花满身,当真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