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一往所站处是斜入凉亭的明媚的阳光,原本显得狂傲的异族深刻面容此刻柔和了些,再加上那眼底带着羞涩的别扭劲儿……
冷文宇冷硬沙哑的嗓音低柔了些:“谢黑大壮。你还真是……不错。”
符一往闻谢心情不错,出自冷文宇口的黑大壮怎么听怎么顺耳。他锋锐的目光睥着冷文宇,但在看到跟个骨头架子挂件衣服的冷文宇,一直以来冷文宇在他心中以第一印象的敌意建立起来的强大对手形象轰然倒塌。
他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般,一时间竟是无法呼吸,一向自带凶悍的眼中不加掩饰地释放出恐惧,艰难地吐出:“……病得……要……死了吗?”
冷文宇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我与黑大壮怎么说也有些交情,为何至今你都对我心有芥蒂。平日叫我小白脸也就算了,今日竟是恶言诅咒。”
符一往闻言心脏被捏成了各种形状:“……往后不叫你小白脸就是了,小……”习惯了,顺嘴说出个“小字”临时转弯,心有余悸问:“真的没事?”
“自然死不了,也算是没事吧。冷某……”冷文宇原本还语气凉凉地充满恶趣味地逗符一往,但眼瞅着符一往眼神黯淡、“耳朵”都耷拉下去了,终于绷不住了,从袖中掏出折扇“唰”地展开,下半张嘴角绽开笑容的脸被扇子遮住,露出的眉眼尽是冰雪融融般沁凉的笑意:“说的是真的。”
符一往更担心了,说:“别勉强笑。不用安慰我。”看得我心里怪难受。
符家三兄妹捡笑地跟着乐。
符铃双手握着小家的爪子忍不住说:“冷大哥就别逗老大了!”
冷文宇盯着她嘴角下随着说话一隐一现的梨涡,犹豫了一下问:“阿铃姑娘脸上的梨涡是天生的吗?”
符铃有些奇怪地看着冷文宇:冷大哥一向叫自己符小姑娘,怎么今天叫我阿铃姑娘?
没等符铃回答,符响就说:“当然不是,阿铃当时到我们家可丑了,又瘦又黑那个梨涡还是个伤疤,是姐姐用了很多法子表面才长好的。”
符铃露出四颗小白牙,瞪着符响:“是哦可丑了!”
符响有些心虚:“本来就丑。”
冷文宇看着说闹的养兄妹,继续确认:“符小兄弟记得倒很清楚,那你还记得你们家阿姐是什么时候捡到阿铃姑娘的?”
符铃听到这里不仅奇怪还有些警惕。
就在没什么心眼的符响要说出来的时候,她突然打断,“你又什么都知道?记得当初你可是留着鼻涕哭着叫阿姐不要收留我的。”
符成震惊地看着符响:“阿哥你以前那么坏?!”
符响不承认:“哪有的事情……”在众人的眼神下,特别是符铃控诉的眼神中,改口:“我……那不是还小嘛。”
冷文宇还想变法子追问时,王青秀一脸惊慌地领着衙役冲了回来:“不好了冷师爷!刘公子跑了!”
冷文宇收容收敛:跑了?难不成凶手真是刘公子,而与被朱庆喜所害女子的亲人无关。
与此同时,柳烟所在的院落。
府衙小厮满脸不屑的将手中拜帖扔给小翠:“诺,庆红楼花魁给你家姑娘的拜帖!”转身嫌恶的嘀咕:“真是什么恶心东西都让住府里……”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小翠听在耳中气在心里,拿着拜帖进屋:“姑娘,庆红楼的拜帖,人就在府外,是不是姑娘以前认识的人流落到这里的?”
“庆红楼?怎么会有人认得我?”柳烟疑惑地蹙起眉心,虚弱的撑起身伸手接过拜帖展开一看:“冯小小?这人……我应是不认得的。”
“那……”小翠想了下:“姑娘还是别去见了,别是什么人要害姑娘。”
柳烟原本也要点头,随后视线落在拜帖上手绘的槠树花纹上,猛地想起什么:“且慢!来人可是在外面等着?”
“应该……姑娘您别起来呀,我帮你穿衣……”
郡守府后门,门房眼睛黏在戴着兜帽身姿窈窕的姑娘身上,嘴上恶意满满道:“郡守府也是你等贱人能来的地方,赶紧滚回你那肮脏地儿!”
冯小小没有离开,她抱紧了怀中的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另一头,王青秀说着拎着两个一脸委屈的衙役,就走进了院落,见到符一往一行打了个招呼:“原来符少侠……符姑娘也在,嘿嘿嘿,符姑娘你吃了吗?”
符一往随意地跟王青秀点点头。符响和符成很厌烦地瞅着王青秀。符铃礼节性地回应一声,就抱着小家转到了另一边去玩,明显在回避王青秀。
冷文宇以前不觉得王青秀对符铃有好感怎么样,但一旦有了符铃是当初和自己一起逃出强盗窝的小女孩的认知,瞬间觉得王青秀这个大胡子哪哪都不顺眼,那眼神那呆傻的笑当真是猥琐至极,简直找不出半点优点,而缺点那是罄竹难书。
她眼中露出对王青秀不自量力的讥嘲,冷哼打断道:“王捕头你说刘公子怎么了?”
怎么感觉冷先生好像很嫌弃自己?王青秀心里奇怪但也知道正事重要,着急地说:“冷先生,刘公子为罪潜逃了!之前我们冲进书斋准备抓回刘公子,结果书斋里面根本没有几个人,更没有什么刘公子。”
两个委屈衙役赶紧解释:“冷师爷我都跟王捕头说了一路了!刘公子人真是从早晨便进了书斋,一直就没出来?”
“我们真的是一直守在书斋对面,连出恭吃饭都是轮流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