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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一怔,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懂得结党营私?更能窥出他是皇后幕僚的真相?
皇后让他把小皇子教导成一名文人,倘若让她知道小皇子具备如此明锐的政局时务洞察力,想必对他定会心生不满。
想到这老先生很是懊恼,戒尺啪嗒抽在小皇子手背上,“你真真太顽劣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小皇子惨叫一声,“啊!”顷刻间软糯的小手红紫一片。
那戒尺毫不留情的落到小皇子手上,素暖的心冷不防激灵一下,仿佛那戒尺不偏不倚打在自己的心脏上。所谓骨肉相连,十指连心,无非如此。
素暖一着急也顾不得许多,冲进去抓住先生的手,大喝一声,“住手!”
先生和小皇子同时一愣。二人都目瞪口呆的瞪着这位不速之客。
良久,先生才反应过来,训斥素暖道,“小小奴婢,也敢干涉先生给皇子上课,真是胆大包天。” 素暖盛怒未消,指着先生臭骂起来,“你既然是小皇子的先生,就该好好的替小皇子传道受业解惑。可是奴婢我却看到先生却并没有在认真的传道受业,反而仗着自己是皇后聘请的先生辱骂敲打小皇子。请问先生,你把时间用来打人了,小皇子能学到什么东西呢?”
先生勃然大怒,“区区奴婢,也敢教训老夫?” 素暖笑道,“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大殿内偏巧不巧就有三个人。先生,你的老师也在里面,还请你拿出当学子的谦逊之态。你连孔圣人的圣贤书读了后也没有理解到它的真谛,有何资格做皇
子的先生?”
小皇子一脸崇拜的望着素暖。
素暖的诡辩之才,让小皇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先生怒不可遏的望着素暖,“难不成,你以为就凭你这个小小的奴婢就能做我的老师?”
素暖笑道,“先生若是自诩自己是我们三人中最渊博的人,不妨我来考考你。什么动物,你打死了它却流着你的血?”
先生一愣——
素暖白了他一眼,又道,“什么布剪不断?”
老先生一脸懵逼,“这——这——”
素暖走到小皇子面前,温柔的问,“小皇子,你知道吗?”
小皇子雀跃的点点头,“我知道。第一题是蚊子。第二题是瀑布。”
素暖笑道,“聪明。那你知不知道,杜鹃鸟的孩子是谁养大的吗?”
小皇子纳闷道,“难道不该是他的娘亲吗?”
素暖摇摇头,笑道,“不,娘亲会把小杜娟生到其他鸟儿的窝里,让其他鸟儿帮她孵出孩子。”
小皇子瞪大眼。显然被素暖的故事震撼住了。
素暖眼睛飘过一层水雾。却立即转过身望着先生,讥嘲道,“先生,两岁稚子能回答的问题,你却不能?你摆什么谱?身为先生,首先就要教会孩子,谦虚是一件美德。先生你的谦虚呢?”
先生被素暖贬损得面子全无,气的扬长而去。“你——你等着。”
先生走后,素暖如释重负。
这死老头敢打她的儿子,气走了更好。
然而当素暖转过头望着小皇子的时候,却发现小皇子一脸担忧的望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无心。”素暖柔柔的笑道。 小皇子很是替她担忧,“无心姐姐,虽然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可是你把先生气走了,这事若是被我母后知道了,她必然会找你的麻烦。不过我的母后终究是个女人,很好忽悠的。若是被我父皇知道了,
父皇对犯错的奴婢素来严格,到时候你可能会倒大霉的?”
素暖笑道,“你也觉得姐姐做错了?” 小皇子摇摇头。“母后喜欢文人,便为我请了迂腐的先生。这位先生满嘴之乎者也,我一点也不喜欢他教的东西。可是苦于他是母后请来的先生,又不敢拒绝,怕被父皇教训。姐姐,父皇是皇上,他的
话便是圣旨,对错只在他的心里。他觉得你错了你便错了!”
素暖道,“不,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的父皇,他能掌握人的命运,但是掌握不了人心里面的公道。所以即便是做皇上,也得顺应民意,顺者昌逆者亡。这是千古以来帝国兴亡的检验标准。”
小皇子眼睛忽然瞪大,一脸崇拜的望着素暖。忽然亲热的拉着素暖的手,央求道,“姐姐,你快告诉我,杜鹃为什么把孩子生在其它鸟窝里,生而不养。它不是个好娘亲。”
素暖心里酸涩非常,哽塞道,“小皇子,你如果想学习之乎者也以外的东西,以后每天傍晚时分,我在福寿宫旁的蓝花楹树下等你。我每天抽出点时间来教你大自然的东西,怎么样?”
小皇子雀跃道,“谢谢你,无心姐姐!”
素暖捏了捏他粉雕玉琢的脸蛋,笑道,“乖!”
素暖离开东宫时,恰恰遇见慌里慌张跑来的轻舞。
素暖站在门边,望着轻舞,眼里满是温情。
轻舞却只顾着朝前走,素暖回眸多凝睨了她一眼。便转身大踏步离去。
轻舞慌慌张张的喊道,“小皇子,你是不是把先生给撵走了?”
“奶娘——”小皇子扑进轻舞的怀里,撒娇卖萌,“母后请的先生,分明就是庸才,每天只知道教我背之乎者也,可是这些东西,我看一遍就会背了。他就是故意浪费我的时间,消耗我的生命。”
轻舞抱着皇子,爱也不是恨也不是,“你啊,先生已经到你母后那里去告状了。娘娘让我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