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钱呢?连设备钱我们都拿不出来,还要有流动资金。这难道就是说说那么简单?”
“贷款呗。”
“贷款?你去给她担保?”
“这个……不行。要是亲家做这件事,我就给你们担保。”
于嘉平笑笑。
gt;“其实,以我们村的名义贷几十万的款也是可能的事。关键……”于嘉平犹豫一下,“我已经使用这名义了,而且贷款还没有还呢。这件事她不知道,于海也不知道,就是于海山知道,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许成发笑笑。
“我早就知道了。当初你在我的地板厂一下子入股几十万,我就想到你是贷款。那时候见你不愿说,我也就不好点破。”
“我可是把身家生命都押在你身上了。”于嘉平叹口气,“你可要对得起你这个老朋友啊。”
“亲家,你何必害怕呢。我在你下河套的那些设备就是卖破铁也值几十万。上回我调那台铲车,你还不让。我就知道,你在我的地板厂的投资收不回来,那些设备我是调不回来了。其实,你何必担心。我保证,你的投资两年以内必定收回。”
“许经理说了些什么。现在你尽管把铲车调回来,我绝不干涉。上回不过是米经理,就是县生资公司那位,他在周庄承包了一个工程,所用的沙子全是我供应的。你把铲车调走,我拿什么给人家装车?”
“是,是。”许成发点头。“不过你们真要是填了那么个好地方,闲着的确可惜。”
“你要是有用,就把它利用上去好了。草帽村的人虽然对你有意见,可是你要为他们修一个大水库,想必也对你有好印象了。”
“那是扶贫项目,上级政府会拨款的。虽然我们宣传说那水库将是我公司出资修建,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人家也会知道的。况且你的那位女村长和你也不是一个心眼儿,她或者早把实情吐露出去了。”许成发无可奈何说道。
“你的脸皮怎么也薄起来了。”于嘉平异怪说,“你管那个女人做什么?她愿意疯愿意傻干系我们什么事?你的轿车拉着水利专家呜呜地开到草帽村的山上去查看地形,那是谁看不见的?这是她否认不了的事实。再说,她现在村里一点实权也没有,不过一个跑腿的角色,她的话完全不好使。我早就看出来了,她是想行使自己的村长权力,可是,那都是没有用的,她的办法欠考虑,做起事情来毫无头绪。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形容她不为过,可是到头来倒霉的是她自己。”
“恐怕不是这样的,”许成发摆手,“实权没有,捣乱的权力总是有吧?就像我们喝酒吃菜的时候空中飞着一只苍蝇,你能安下心来吗?我的轿车,那都是有偿服务,将来我的铲车和工程车也都要参加这个工程,这事她不会不知道吧?”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坚持自己的说法就是。”
“好吧,我以后注意就是。”
“其实,就是大家知道这水库是上边拨款修建的,全草帽村的人也明白,要不是你帮忙,我们村也申请不来这样大的扶贫项目。所以说,你在这里边还是有大功劳的。我看你在我们村可是‘深得民心’,站稳脚跟了。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大家都把你当成‘大树’了。”
“修水库挖出的土还填在北边那个大坑里?”许成发问。
“这是自然。王金凤和于海都强调这一点。”
“我总觉得,这修水库和填大坑有些关联。还有,我在你们村正式取沙是去年的事,村民一直也没有什么意见。怎么一个夜晚的功夫,许多人就闹起来,说是严重影响了他们的日常生活,还说我这样在河套里瞎折腾,夏天发大水是要淹死人,出大问题的。还有那个傻乎乎的于元生,说什么我的人打过他,他要起诉法院呢。我就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怂恿操纵这件事。”
“村民对于你们公司是早有意见的,不过我一直压着,他们也就没怎么闹。你安排在那里干活的几个工人也的确不文明,夏天就光着腚在河里洗澡耍欢;村里有人去拉沙,除了正常的收费以外,还管人家要烟要酒的,可是熟悉人去,就什么也不要了。这种办事方法时间长了怎么会不生成意见呢?这一次的起因我听说就是你们拉沙的车挂断了于正新的一棵果树。于正新拦车没拦住,回村找了几个人就闹到你们下河套的工地去。你们工地的负责人老刘又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不承认这件事,说是于正新没有当场把车拦住,只能是自己活该。双方就吵起来,还动了手。后来是你们的人先报了警,但是双方都没有受伤,那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这就成了一根导火索,把整个草帽村惊动了。”
“这事我也是后来听说的。老刘当时没有告诉我,只等事情闹大我问他才知道详情的。当时你们村的几个人已经找到镇党委去。那天你和你那位女村长来找我,我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于正新那棵果树是给了补偿款的。可是他们还闹……这事我就说亲家你不够意思,难道你不能把他们安抚住?”
“给他们建个水库就是安抚措施。这办法难道不是我想出来的?”于嘉平不满地说,“我们村水利条件不是太好,过去以农业为主,对水利没有依赖性,这几年果业生产发展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