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市,许是外国人不少的关系,并没有票据限量供给。虽说买有些东西依旧需要排长队,到底比其他地方物资更充沛一些。想来徐外婆也是担心自家外孙外孙女在沈家洼村这样的穷乡僻壤里,买不到这些个日用品,真真是可爱的紧。
要说,这家里的老人真的挺了解自家孩子的喜好,远在燕京的赵爷爷跟赵奶奶,也寄了一大包茯苓饼之类京味十足的干果蜜饯。此外还捎来了两只烤鸭,真空包装。
“老婆子这是又吃到燕京烤鸭子了。”钱奶奶望着眼前的燕京烤鸭,有些浑浊的双眼明显有些湿润。
“钱奶奶,您吃过燕京烤鸭子?”吕迎春好奇的问了一句。
“之前晓儿每次回家来,都会给老婆子捎带上一只燕京烤鸭子。”钱奶奶见赵清茹四个齐刷刷地看向自己,便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来,“其实老婆子一点儿都不觉着这燕京烤鸭子有啥好吃的。”
“钱奶奶,这燕京烤鸭子得乘热吃现烤出来的,冷了再热热吃,味道总归是要差些的。”赵清茹也乐了。
“可老婆子还是觉着不如小汝你烧的红烧猪蹄好吃。”
“行,那今天就吃红烧猪蹄。”原本准备拆一包尝尝烤鸭味道的赵清茹将那两袋烤鸭收了起来。真空包装,到底能保存一段时间。回头即便不吃,送人也是好的。不管怎么说都是首都燕京寄来的好东西,送人一准很有面子。
“对了哥,小伟这信上怎么说?”打从赵母回去后,赵清茹其实还是蛮在意家里的情况的。在离开家时,赵清茹可是再三让自家小弟保证,每个月一定写至少两封信,将家里情况如数告诉赵清茹知道。
到底怕被自家哥哥姐姐,尤其被赵清茹收拾的赵清伟,还算听话地每隔一段时间便邮寄一封信到沈家洼村。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姆妈回去后,敲打了一下杜娟儿母子三个。”
“哦?说来听听。”赵清茹顿时来了兴趣,若不是这会儿正在做饭,一准自己读信了。
原来,赵母回到赵家后,并没有急着发作,而是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屋子,乘着赵父没在家,找来了小儿子赵清伟,聊了会儿天。随后左邻右舍地拜访了一下,顺便将礼物分派了一下。
相对于隔壁沈家,只是匆匆打了个招呼,留下点从魔都带来的糕点外,在唐家就“小坐”了大半个下午。赵母跟唐妈妈聊了许久,至于具体聊了什么,赵清伟因为被早早地给打发了出去,自然也就不知道啦。
只不过第二天赶上赵父正好休息在家,赵母借着一直在外忙演出,许久没回家,便提议大院几家人好好聚一聚。就在赵家设宴,款待左邻右舍。不仅邀请了唐家、沈家、李家全家,连带着还将老白莲花杜娟儿母子三个也给请来了。
在宴席上,赵母率先向杜娟儿母子三个赔礼道歉,深刻检讨自己教女不善,纵女行凶。赵母的姿态放的很低,态度很是诚恳不说,还主动开口说要赔偿薛玉敏那医疗费。
要说,老白莲花杜娟儿到底年长一些,更何况自从被赵清茹从赵家赶出来后,这一个多月以来这日子过得比在赵家时困难多了。且不说现在母子三个就挤在一个大杂院里的小厢房里,生活极不方便,最关键的还是原以为最起码还有一千多块的家底,竟然只剩下一百块。
老白莲花杜娟儿自然能想到这不见的钱跟票据都是被谁拿走的。偏偏这事她不能拿到明面上摊开了讲。
吃了暗亏的老白莲花杜娟儿面对赵母态度恳切的赔礼道歉,自然不可能立马就做出回应。坐在一旁的薛玉敏本想开口,一来之前被赵母撞破工作的事,这几天一直惴惴不安着,生怕赵母还有后续动作,再者被自家娘亲偷偷地踩住了脚,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乱说话了。
现场的气氛在这一瞬间就有点点尴尬了。
都说“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话用来形容在座的某两位仁兄真真是再恰当不过了。猪队友一的薛玉笙,见赵母如此说,便以为可算是找到了个靠山,可以乘机诉苦外加告状。
薛玉笙想得非常简单,诉完苦告完状后,最好还能回到赵家住。这一个多月住在大杂院那间阴暗潮湿的小厢房,可以说把前头十来年的苦都吃完了。
“赵姆妈,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赵清汝这个坏丫头不仅把姐的头给打破了,还把我们三个从家里给赶了出去。赵爸爸都被赵清汝这个坏丫头给气病了。”
薛玉笙可以说从小就在赵家,吃着赵家米长大的。赵母平日里对薛玉笙很不错。当然,这种不错只是薛玉笙自我感觉很不错。本就在家待不了几天的赵母,根本就没将人太放在心上,自家亲生三个娃都顾不上,更何况是个遗腹子。
“是么?赵保义,你被自己个儿的亲闺女给气病了?这事,我怎么没听你提起啊。”赵母瞥了一眼赵父,“就是不晓得汝儿那丫头,究竟做错了什么事,竟然把我们气量一向自比‘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赵‘军长’也给气病了。”
赵清茹上山下乡后没多久,赵父便升了半级,从师长晋级为副军长,当然最终任命书还没下来,但这事已经在内部传开了。
老白莲花杜娟儿一听赵父晋级成了军长,目光闪烁,脸色顿时有了些许异样。
要说赵母这话说的,完全自相矛盾。前头还在跟人赔礼道歉,说什么教女不善,纵女行凶。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