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里的神色也是极为真诚的,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宝钗如坠冰窟。
那些宝钗不愿想起的画面又重聚心头,父母兄弟,原是最温情亲密之人,为何到了天家这里,反而处处防备?
水汷明明那么看重喜欢水晏,替他上奏请封,替他筹谋婚事,然而心底却仍然留有戒备。
宝钗打了个寒颤,水汷待水晏尚且如此,那么,待她呢?
大厅中,将士们滴的血仍在,殷红的有些刺目。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一定是在逗我。。。。
☆、托付
宝钗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水汷喜欢她什么,她不知道。
漂亮吗?不应该,水汷这样的身份,有太多的美女可以供他挑选。
家世吗?更谈不上,她只是一介皇商,对于一方藩王的帮助实在有限。
才情吗?更不可能,她自幼养在深闺,水汷根本不曾见过她。
想了一会儿,宝钗便不再细想。
多想无益,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水汷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她才能在王府过的安稳。
宝钗识趣地不去问水汷对水晏的看法,也不问枭骑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的京,她随着水汷去逛山庄,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周围环境,思考着如何在不让京卫发觉的情况下,照料好水汷所交给她的枭骑。
是了,他们已经是夫妻了,水汷一旦出征,她决不能让王府后院起火,让水汷无心战事,忧虑京中。
宝钗问道:“枭骑七杀营一共多少将士?都在这个山庄吗?”
“哪能都在这里?”
水汷轻笑,道:“枭骑一千可破万,枭骑素来在精而不在多,目前在京的,有三千人,今日过来的,是百夫长。”
“枭骑若都聚在一起,只怕早就惹起京卫的注意了。他们散布在京中各处,平日里靠百夫长联络,若非到紧急关头,他们不会聚在一起。”
听水汷这样讲,宝钗方放下心来,想起府上的府兵,宝钗又忍不住问道:“那他们的俸禄呢?若我记得没错的话,京中府上现在还养着五千府兵,这样算下来,便是八千将士?”
水汷捏了捏宝钗鼻子,笑着道:“你说的不错。”
“等回到王府,我带你去看王府的开支。府上现在有两个账本,一个探春在管的内务,一个是秦远在管的官场上的开销。”
讲到这,水汷颇有几分不好意思:“若真论起来,南安王府并不算顶富贵的人家。这些年,天子有意削藩,下面的官员见风使舵,便有意无意地克扣一些军饷。将士们不能不吃饭,蛮夷又屡有异动,我担不起裁军的风险,便只能从王府支钱,养着他们了。”
“那太妃知道这些事吗?”
宝钗问道。
水汷摇了摇头,道:“母亲心里没什么计较,跟她说这些事,没的让她心烦,更何况,早在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有王府养府兵的先例,那时也是瞒着她的。”
宝钗道:“养兵数千,拥甲过万,这不是一个小数字,太妃她没怀疑过吗?”
水汷一笑置之,道:“她自己的嫁妆她还计算不清楚呢,又怎么会有心思盘算这?”
宝钗不再继续追问,水汷带她一一见过百夫长,将平日里联络的方式告诉宝钗,又从府兵里挑了个机灵的小兵,负责往来传话。
宝钗与水汷再回到王府时,日头西斜,夜幕开始降临。
松涛苑里,南安太妃早已吃过晚饭,宝钗去立规矩,南安太妃道:“你们刚成婚,不用特意来我这立规矩。”
宝钗只好告辞。
漫天星光下,水汷牵着宝钗的手。
或许跟常年习武的原因有关,水汷的手在冬日也很热,像是个小暖炉一般,宝钗回握着他宽大的手掌。
水汷以后便是她的夫了。
宝钗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仔细想想,她应该是属于挺幸运的那一挂,水汷相貌、家世、性情、能力,样样拔尖,对她也有着几分情谊,但她为什么会意难平呢?
到底是得陇望蜀,贪心不足了。
水汷那流于表面、炽热的感情里纵然是夹杂了几分算计,她也应该学会知足。
围猎场上,那夜的星光和今夜一样,也是这般明亮闪耀,那个少年浴血而来,眸子里盛满星光,刹那的舍命相救,足够让她让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慢慢回味了。
她应该知足。
宝钗握紧了水汷的手。
屋里丫鬟们摆好了饭,宝钗扫了一眼,大补的东西占了一半。
水汷黑了脸,问道:“谁交代这么做的?”
莺儿指了指那几个汤,道:“这些都是昭王妃特意送过来的。”
水汷扶额,道:“我不过打趣了她一句,她竟然这么记仇。”
水汷大手一挥,道:“这些都撤了吧。”
宝钗随着水汷坐下,伺候他吃饭,道:“三妹妹没有出阁之前,是个颇为风雅的人。”
水汷给宝钗夹了一块冬笋,笑道道:“恩,我知道,你的姐妹自然都是好的,都怪晏儿,太过狭促,把三妹妹带坏了。”
宝钗微微一笑,起身布菜。
吃完饭,夜色深沉,水汷把丫鬟们尽数遣退,从背后环着宝钗的腰,头枕在她的肩上。
宝钗微微侧过脸,道:“王爷,该歇息了。”
水汷懒懒应道:“我知道。”
水汷手指向上,为她卸下凤钗金簪,看她乌黑的头发披散下来,低头猛嗅一口,道:“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