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问道。
她并没有把老人当成长辈,或者是高高在上的什么人,她只是在平等地交流而已。
想到连烨还昏迷不醒,连家的人却在纠结这个,她心里不免有点好笑,却又为连烨悲哀。
帝王无情,连家可以算是一方的帝王,自然也是无情的。
老人道:“我知道你们小辈总是喜欢一条道走到黑,但我们到底年长几岁,见过的世面比你们多,不希望你们走弯路。”
霜晨月脸上带着笑意,问道:“既然这样,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如果世界上全是老人的思想,那么要我们年轻人又有什么用的呢?”
小姑娘站在梧桐树下,气势丝毫不输,理直气壮道:“弯路也是路,为什么不能走呢?如果有弯路,那我们就走过去,然后改造它!”
老人看着她,恍惚间看见当年的一个女子,也是这般的烈性决绝,一朝惨死,留下来的却是无边无际的仇恨。
老人叹了一口气,幽幽道:“我是为你好,也为他好,你们迟早会闹得天翻地覆的。”
霜晨月静静听着,过了许久嗯了一声,苦笑道:“这话已经不是一两个人对我说过了,我是不是赶紧自杀比较好?”
老人却是点点头,淡淡道:“你越早死了,活下来的人就越多,没人救得了你,这是你的命。但你的命里,不应该害了他。”
“那我的命里肯定有他。”霜晨月笑道,“我跟他是同道中人。”
“我已经劝不了你了。真到了那个时间,珉都会不惜一切保证他的安全。而你,如果没死算你命大。”老人用斩钉截铁的语气道。
带着丝丝凉意的风拂过脸颊,一根艳丽的孔雀羽毛落在手中,再抬头,老人已经消失。
霜晨月叹了一口气,拍手叫孔雀下来,心里百转千回。
连家的心思她不懂,但她不会为此退让的。
尽管知道老人已经走远,她还是轻声道:“你们这么做,问过他的意见没有呢?”
真奇怪,连家可以花费那么大的力气送白蟹,为什么就不肯尊重他的意见呢?
孔雀落到她身前,伸长了柔嫩的脖颈,啾啾叫了两声。
连烨中的毒,一半因为他的特殊体质可以自己净化,另一半则是飞天毒蚁的毒,已经渗入了血液之中,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就这么一会儿,连烨的嘴唇已经发紫,呼吸变得异常微弱,身上却不停地流着汗,和不断涌出的血液混在一起,看着极为可怖。
霜晨月把他放到一条长凳上,叹了一口气,设了一个阵法,随后轻轻掀开了他的衣服。
这件事情做起来有点费劲,因为布料已经跟皮肉粘在一起,很难硬撕开。
霜晨月狠狠心,咬着牙一口气撕开,耳边甚至可以听见布料和皮肉分离的声音。
血衣被扔到地上,连烨静静地躺在凳子上,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伤口,几乎不忍直视。
霜晨月凝神看了一会儿,拿起一壶酒和一块绢帕,替他擦洗起来。
伤口遇到酒自然是很痛的,好在连烨现在感受不到,为了解毒,起码总要把伤口清洗干净。
霜晨月的动作有些生涩,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但更多的是不属于小姑娘的镇静。
这种时候,如果一味为了男女之防而无动于衷,那才是愚蠢的做法。
霜晨月静静做着那些事情,心里只有对连烨的心疼,以及三分满足。
替他疗伤这件事情,药阁的姑娘做不了,连家不愿做,只有她,有一只孔雀,而且和他毫无嫌隙。
伤口终于擦洗干净,霜晨月自己倒是累出一头的汗,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运转真元,确保自己的血液没有问题。
随后她问孔雀:“你愿意救他吗?”
孔雀迷惑地看了看她,歪着头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需要你的血。”霜晨月提醒道。
孔雀拍拍翅膀,看了看连烨,最终点点头。
“好,你记得不要喊痛。”霜晨月道,“这对他来讲很重要。”
说着,霜晨月猛地拔下一根孔雀的尾翎,顺手就扎进了它的脖子。
孔雀尖叫出声来,扑扇着翅膀想飞走,却被霜晨月一把按住。霜晨月与它对视,目光中是无比的平静,带着来自天赋血脉的威压。
孔雀低下了头,翠绿的血液缓缓渗出,霜晨月用孔雀翎蘸着血,又猛地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两种本应是天敌的血液缓缓交汇融合,发出奇异的金光。霜晨月蘸着血液,在连烨身上慢慢画下一个古老的符号,随后又往他嘴里喂了一点血。
做完这一切,霜晨月的脸色有些苍白,伸手给孔雀止了血,自己则坐下开始运转真元。
治飞天毒蚁需要凤凰,然而这个大陆根本没有凤凰,只能勉强用孔雀代替。
孔雀本是至毒之物,又是至纯之物,如以毒攻毒再好不过;而她的血,是为了画那个神秘的符。
用自己的真元运转那个符咒,方解飞天毒蚁的毒。
长凳上,连烨睁开眼睛,下一眼看见的,就是闭着眼睛运功的小姑娘,和一只梳理羽毛的孔雀。
☆、安得盛世真fēng_liú
连烨睁开眼睛后并没有急着起来,而是配合着运转真元,为自己疗伤。
孔雀乖乖站在这里,默默舔着自己的伤口,偷眼看着连烨,一脸的好奇。
连烨向孔雀比了个手势,示意它不要吱声,自己依然闭上眼睛安睡。
过了一顿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