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娣,”冬雪急切道,“我们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呀,太子年轻气盛,经不起诱惑的,咱们也该想想办法,收拢太子的心才是啊。”
王政君不以为意,“你以为,这法子我们想得到,别人就想不到吗?你看太子如今对那傅芸着迷的样子,也是我没有想到的深情,如今这个当口去叨扰太子,恐怕讨好不成,反而令他生厌,还是等些时日,看看情况再说吧。”
王政君回到迎风阁,不想迎来一位不速之客,便是当日冷言嘲讽的林曼,林良娣。
林良娣等候已久,见到她身后的丫鬟各提了一个食盒,当下明白过来,挑眉笑道,“政君姐姐,难不成是在太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的吗?”
因当日的事情,王政君对这位林良娣一直没什么好感,她可不如林曼那样健忘,当下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淡笑着道,“林良娣大驾光临,来到我这里,可是有要事吗?”
王政君没有过去落座,林曼也有些讪讪,站起来,笑脸盈盈道,“政君姐姐看起来还在生那日妹妹嘴拙的气?妹妹愚钝,口无遮拦,这次就是来给姐姐赔罪的,万望姐姐不要见怪才是。”
王政君无心树敌,见她有意服软,自己也顺水推舟,笑道,“哪里的事,那日的事,我早就忘了,我们一同侍候太子,说到底也是姐妹,哪能有隔夜仇呢?”
林曼这才又露出笑意,重新整理裙摆落座道,“姐姐这么说,真是让我自惭形愧,不过妹妹这下也放心舒坦了,当日的确是嫉妒姐姐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宠幸,如今才知,我们都是可怜人罢了,真正有心机的狐媚子竟是那闷不吭声的傅良娣。”
王政君落座,听她此言,又蹙了眉,“太子宠幸谁哪是我们有资格管的?还是做好分内事罢。”
“哟,你若真这么看得开,还会盛装打扮,做了那么多做东西去看望太子吗?”林曼讥诮道。
王政君面色潸然,有些不悦,“去看望关心太子难道不是分内事吗?与勾心斗角,辱蔑她人可不一样。”
王政君意有所指,林曼凛了脸色,道,“原以为你是个识抬举的,没想到也是这样愚钝不堪。你想,司马良娣却是没死,会轮得到如今的傅芸吗?换句话说,傅芸若是不除,也不会有我们的好日子。”
王政君猛地一颤,“你什么意思?竟然想害…”
“不用说得这么明白,”林曼打断她道,“你在宫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种事见得还少吗?”
“司马良娣死了又如何?太子还不是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对原先的良娣皆生了芥蒂,再不宠幸了?”
“那是司马良娣多嘴,死的不够彻底。你也清楚,太子现在不过九个良娣,若是以后三宫六院,美女成群,哪还有我们立足之地?一味胆怯,只能一辈子老死宫中,你也甘愿?”
王政君看着林曼闪烁精光的凤眸,点到为止,劝阻道,“我不会与你联手,也劝你死了这条心,我们能选为良娣不易,不要毁了前程。”
“哼,”林曼转了脸色,强笑道,“我也只是心中不平,说说罢了,宫里也不止我一人恨不得她死。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哪会真的下手?”
王政君深知宫中暗理,也不点破,若是她今日应允,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当下一笑而过。
☆、第五章刘骜出生
林良娣走后,王政君心里一直是忐忑不安,以林曼的性子,做出这种事,也是敢的,可就这么过了十来日,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太子依然是专宠傅良娣,思贤苑依然是各怀心事,风起云涌。
一向性情淡然的王政君第一次有了心慌意乱的感觉,也第一次有了危机感。只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呢?
心里不舒坦连着胃口也不太好,香莲冬雪心里担忧,几次三番劝她请太医,她也只说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会好。
几日后又开始恶心呕吐,她才觉出不对,香莲冬雪等人也是宫里的老人儿,当下一拍脑门儿道
“良娣的月事已经迟了好几日没来,现在又开始呕吐,莫不是有了喜事吧?”
听香莲这么说,王政君心里也不禁忐忑,只道,“不要声张,以免白欢喜一场,先去请太医来瞧瞧吧。”
冬雪“唉”了一声,便连忙跑去请太医。
原本甚为担忧王政君的身体,如今迎风阁众人则是搓手顿足,欢喜期待着。
不多时,冬雪便请来一位太医令德高望重的李太医,李太医捋须诊了半晌,眉头不时紧蹙,又不时松开,最后终是展颜笑了。
王政君看着直心惊胆颤,直到李太医一脸欣喜,匍匐跪地,恭贺道,“恭喜良娣啊!良娣这是喜脉!”
“真,真的?!”
“自然,龙脉一直,老臣不敢唐突,已经反复诊了几次了,确是喜脉无疑!上天庇佑,老臣这就去禀报皇后娘娘与陛下。”
王政君连连道谢,迎风阁众人则是已经喜的惊的说不话来,谁能想到,王良娣承宠一次便就有了身孕呢?
送走太医,众人才反应过来,香莲一边忙着打发人去禀报太子,一会儿又指挥嬷子去炖汤钝药,忙得不亦乐乎。
倒是王政君,心里一阵阵的狂喜过后,便是平静,随后是担忧。
她怀了太子的孩子,一个良娣得宠都能让她们心生恶意,她如今可是怀了嫡皇孙。思贤苑就这么大,她这样没有背景,没有靠山的女子能安然无恙的生下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