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的。”
马车在密密细雨中,逐渐行远,被车轮轧过的泥路,留下了一道道车痕,周围的雨水聚集过来,将车痕留下的泥坑填满,好像一道长河,把道路两边分开。
乞伏炽磐走过这样的泥路,衣摆已沾满了尘泥,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御驾,里面坐着的人,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返回了皇宫,皇后呼延贞脸上平静的好像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无关紧要。边上的宫女可一直都在为她打抱不平:“娘娘您瞧见没有,那神女一下祭台就被皇上带进了马车,实在不知检点,不过是祈了一场雨,居然就和陛下坐了同一辇车。”
皇后冷冷瞥了一眼:“神女为南燕解了危机,只乘坐皇上御驾,有何不可。”
“可那御驾……连娘娘都未曾坐过。”宫女暗自气愤。皇后脸上不动声色,袖下的手却已经缓缓握紧:“她能坐,却不代表能一直坐下去。”
宋容被送回宫殿后,便病倒了。慕容超立刻差人去唤太医来,其中两人中,有一人就是乞伏炽磐。
诊了宋容的脉,她是因为之前身子尚未康复,加上这一次又淋了雨,湿毒入体,便彻底病倒了。这一次可不像之前那次这般容易医治,宋容病得厉害,躺在床上迟迟没有醒来。慕容超守了三天,大臣们急的交头接耳,便请求皇后娘娘将皇上请回来。
呼延贞听罢,便动身来了宋容的宫殿,她看见慕容超坐在病榻边,目光一动不动的望着榻上的人。眼神微微一暗,咬了咬牙还是上前道:“陛下,您已经三日未上朝了,王公大臣候在大殿,请求陛下前去。”
“有什么事让他们拟了奏章过来,朕晚上会批。”慕容超一摆袖,显然不想理会。
呼延贞跨前一步:“陛下,许多事情不是只阅奏章便可定下的。神女固然重要,但若是陛下因神女久不上朝,反而累及神女声威,陛下便是为了神女好,也应该上朝去。”
她如此一说,慕容超才微微蹙了眉。他略思考片刻,便吩咐赵昀德好好照看宋容,随后起身前往了大殿。
呼延贞也跟着离开了,走之前,她的眼神瞥了榻上的宋容一眼,尽是寒意。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替宋容诊脉的乞伏炽磐轻轻唤醒了她:“宋姑娘,你不必再装睡了,陛下已经离开了。”
宋容缓缓睁开了眼睛,她露出半个头,眼睛看向身边温润如玉的太医乞伏炽磐:“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我替你开的几服药,三日之后病便会大好,没有像你这般病入膏肓的模样。更何况病重之人气息虚弱,忽重忽轻;你今日气息平稳顺畅,便是病大好了,只是不愿醒来。刚才皇后来时,你眼皮动了动,我便知道你是在装睡。”乞伏炽磐答道。
这么厉害的?宋容慢腾腾坐了起来:“我只是不想跟他们说话,我要是醒了,不知道皇上会跟我说什么,我不想搭理他。”
她当面说不想见皇上,本来是蔑视皇族的重罪,但乞伏炽磐却没说什么,只是端起边上一碗药,轻轻吹了吹,送到宋容的嘴边:“这是最后几贴药,服下之后便会康复了。”
“我,我不想喝。”宋容不想让身体好起来,只有继续病着,才能维持现在的状态,才能不去想之后该怎么办,怎么做。
第42章 乞伏炽磐
乞伏炽磐放下了手中的汤勺:“有许多事情,不是逃避就可以彻底躲过的。逃避只能得到暂时的宁静,那些你烦恼和畏惧的事,还是会发生。我儿时被父亲送到了一处地方为质,那时我年幼,独自一人活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因为害怕和恐惧,便常常躲在屋里,我把屋里的陈设摆放的如自己从前的出处一样,骗自己说,我还在家,我没有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在屋里呆了足足四十多天,直到后来我自己从屋里走了出来。我看着陌生的宫墙、陌生的天空,我知道无论我如何逃避,事实已经存在。哪怕屋里的陈设再像从前,母亲和父亲也不在身边,朋友、亲人都遥远不可及。”
他的声音温润平软,让宋容的心逐渐平静了下来。她曾在手机的游戏界面上看过乞伏炽磐的介绍,知道乞伏炽磐曾被送往南凉国做人质,后来他从南凉国逃了出来,一直辗转在多地躲藏,现如今留在这个宫里,也是为了自保而已。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自然会有些共鸣,宋容对着他放下了戒心:“我祈雨,是为了救一个朋友。他在祭台上被当成了祭品,如果我不救他,他就会死。我原先以为只要成功了,就可以和他一起离开南燕国,却没想到还是被带了回来。”
“你在祭台祈雨,让天下人见到了你的能力,南燕帝便不会放你走。”乞伏炽磐道。
宋容之前没考虑过这些,她自己很清楚不过是依靠了乙女游戏里的道具实现了祈雨,却不知这样的能力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就是神迹。她十分沮丧,又很懊悔,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无论怎么做选择,结果都一样,这样的乙女游戏,也太痛苦了,选来选去,到头来还是被困在南燕宫,和慕容超绑在一起:“以后……我是不是没机会离开皇宫了?”
“你想出去?”
“当然想!我可不要永远留在这个地方。”
乞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