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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想法,莫非苏嵘生当初没把苏启明转给他的钱还回去?
而他在我问到钱的出处时,表情也不大好看了。
他微低着头,眉头紧拧着,那双看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的眼睛显得有些阴鸷。“我不愿提这笔钱的来历,应该说我原本根本不想要这笔钱的。”
在他停顿之时,我的心里打起了鼓,莫非我猜对了?
可他脸上却又同时浮现出悲伤和愤怒的神色,又让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也没再为难他,而是安慰他说:“不愿说就别说吧,只要来历正当就行了。”
他抬起头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可是你问了,我总得告诉你的,何况它已经在我的心里压了很久了。”
我微点了几下头:“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他的喉结快速的滚动了几下:“其实这笔钱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爷爷?可我以前没听你说过。”
“我也是在你离开后,在我破产后才知道他给我留了这么一笔钱的。他当年白手起家创造了苏氏,说明他是个眼光独到的人。他生前就料到我会有被赶出苏氏的那一天,所以委托了律师并进行了公证,让律师在我30岁以后或者离开苏世后把这笔钱给我。”
苏嵘生在说这些时,语气和表情里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悦,反而充斥着一种发自肺腑的不甘:“我当时不愿接受这钱的,但继承人是我,律师说必须交给我。我爷爷会给我这笔钱,无非就是因为对于内疚而已,内疚当年他没指认杀死我爸妈的人。他想用钱来弥补他的内疚,可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但是我最终还是收下了它们,因为我若不用这钱做点什么,那才更对不起我那因家族的利益斗争而死去的爸妈。”
我完全能感受到他心底的挣扎和不甘,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抚慰他,干脆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而且你做得也很对,你父母当年就是家族内斗的失败者和牺牲者,原以为把苏崇光送进了监狱,会让过往的一切恩怨都平息。但没想到又突然冒出个苏启明来,而且他的手段也极其卑劣,所以你的做法是对的。”
我尽可能的把说话的语速放慢,苏嵘生和我分开了一些距离,他盯着我的眼睛说:“我也不确定对不对,但能让你和孩子们过上好的生活,能不让你们再受人欺负,我就认为是对的。”
后来,我们又在他的办公室聊了很多。
苏嵘生在进佳禾之初,就是带着自己的小野心的,当刘承恩打算在房地产放手一搏、却又无钱补漏时,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但他最初时选择按兵不动静待时机,为了不走露风声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没告诉我则是怕我跟着他一起担心成败。
佳禾是上市公司,他前些日子频繁外出,就是去与股东们见面。一些股东知道刘承恩的情况后,主动把股票卖给了苏嵘生。
于是他以少积多,在花光了他爷爷留给他的那笔钱后,总算让自己的持股数以刘承恩基本持平了,甚至超过了他一点点。
第二天,佳禾一大早就召开了董事会,然后正式对外宣布了苏嵘生的新身份。
恭喜之声纷沓而至,就连齐晟都打来电话,有些调侃的说:“苏总,你还真是藏得贼深,不知不觉的就成了佳禾的半个老板了。我想过不了多久,估计整个佳禾都会成为你的吧。”
当时我就在旁边,苏嵘生不卑不亢的淡笑了几声:“谢谢你的抬举。”
“不过抬举归抬举,在这个项目结束前,环安的薪水我还是照例发给你,还希望你别嫌少。虽然是合作,但你却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以后还得多靠你。”
挂完电话后,我提出了自己的困惑:“按理说你当初既然下了收购佳禾的野心,为何又会与环安合作呢?房地产开发的这个项目,肯定是有赚头的,为何不独自把它做大,而要与人分一杯羹?”
苏嵘生一边和小家伙们玩遥控汽车一边说:“我原本是没想过与环安合作的,但方案被泄的事一出,我只能顺水推舟了。”
我看着他的侧颜,还是没忍住提出了自己的担心:“你的下一步肯定是要吞并了佳禾的,你不会对环安动手吧?”
苏嵘生抬起头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已经把齐晟当成了兄弟,而你与齐萧又是朋友,我肯定不会对他下手。”
听到他这样说,压在我心头的那块大石总算是落了。
苏嵘生成了佳禾老板的消息传得很快,就连苏氏的一些老员工都发了短信问候,想必苏启明也是知道了的。
只是苏启明现在官司缠身,没有对我们做点或说点什么。但他在上海的项目还是动工了,据苏氏的人说,很多股东都反对他这一决定。但他似乎是想仗着苏氏强大的背景,想抢在苏嵘生前面交房,打算打压他一番。
苏启明的偏执,让他失去了大部分股东的拥护。而外部,又接二连三的有人爆料,说苏启明这一年多频繁的与大学女生交往,并让好几个女生怀了孕,女生怀孕后就对其不闻不顾。加上诱导胡梦怀孕和流产的事,苏启明现在可谓是遭到了里外的夹击,处境艰难。
最初时,苏氏的秘书室还发了文章为苏启明洗白,但却遭到了广大群众的抵制。在苏氏股票越来越下跌的情况下,苏启明因受到警察的调查,失去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