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好在她已经找出了头绪,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倪絮抬头看向一碧如洗的天空,灼热的阳光直直的照射下来,却照不进人心中那阴冷私暗的角落,暖不了那石头般冷硬的心。
乌锦,那是在他们所处的大泱国境外的一个小国,依附于大泱国而生,也怪不得游姑娘的五官不似大泱国的人。
而她,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这一切,都得舒平芜醒来才能知晓。
是夜,阳光一旦消散,寒冷便会聚集,特别是充满了阴暗的角落,格外清冷阴寒,但空气中又好像裹着一层层带着热气的水浪,弥漫着闷热烦躁,随着雾气一点点地散开、笼罩。
在嶂南夜晚,就连虫声都比别处的小声,想来在如此湿热的夜里,它们也不愿意动弹了。
倪絮躺在床上盖着薄被,望着倾泻而入的淡淡月光,汲取着偶尔吹来的凉风,思考的却是这几日来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的在眼前划过。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又理不清。
翻了个身,面对着墙,浅浅的叹了口气。
舒平芜不再醒来,到底是谁最得利呢?这府上似乎除了公良竺,再无人希望她能够醒来。
公良如偶然碰见她们,都是冷嘲热讽,好似即使听到这几日舒平芜的情况有所好转,也还是巴不得她们早些离开,免得碍眼。而老夫人也是淡淡的,并不关心。
那些公良竺的妾室就更不用说,怕是还想着舒平芜就在睡梦中沉沉的死去更好,这样她们也能有机会坐上夫人的位置。
也许是从小长大的环境比较单纯,她父亲又只有她母亲一人,她也不太懂其中的弯弯道道。
但她可以肯定,下毒之人必定在嶂南镖局,可那人在暗,她们在明,除了小心小心再小心,她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了。
倪絮揪着手指,皱着眉,还是不禁想起了他。
若是蔺可聿在这里,会怎么做呢?
“什么人?”
倪絮一定神,忽然翻身起来,顺手拿起一旁放着的外衣披上,手已经碰到了冰冷的银刀。
月光下只看见一个人站在床前,身形修长高大,面容隐在黑暗中。
来人却淡然的在床边坐下,一伸手就将她的手禁锢住,翻手又把她揽入怀中,浅浅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鼻尖是熟悉的与她身上如出一辙的荷叶清香,冰凉的唇就在她脸旁,轻轻的挨着。
倪絮听着自己鼓跳如雷的心跳声,没好气道:“大半夜的闯入姑娘家的闺房,玉卿公子所为何事?”
蔺可聿低笑一声,一手抚弄着她披散的青丝,一手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道:“来逮我那不听话逃跑的未婚小妻子。”
倪絮哼一声,手揪住他的衣领,“我才没有逃跑。”
“大半夜的,你是要吓死我。”她差点就以为是有人要来杀人灭口了。
吻了吻她泌着薄汗的额头,“抱歉,本来只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没睡着。”
虽然他是存了想要吓一吓小姑娘的心,谁让她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但看见小姑娘受惊过度的样子,心里不免又有些心软和愧疚。
是了,一看见这小姑娘,他就没辙了。
此话一出,倪絮更是生气了,这人怎么愈来愈不要脸了,如此无赖,难道半夜闯进她闺房他还有理了不成。
“我没睡着你又待如何?”
莹莹月光落下,小姑娘生气的抬起头,陌生的脸上那双熟悉的明亮的大眼睛此时瞪大了,望着他,让他觉得这半个月的分别都格外的漫长,思念沉甸甸的又绵长,在心里发酵膨胀。
“我欲这样。”
低下头噙住她的樱红小嘴,撬开她的牙关,一手放在她脑后,让她无法逃离,舔、弄着她口内每一寸地方,逗弄着她的醇香小舌。
倪絮眼神渐渐迷离,抓住他衣领的手也缓缓送开,被动的承受着这个盛满了思念的吻。
良久,他才放开她,看着小姑娘微微红肿的小嘴,笑了,“如此,可满意?”
倪絮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夹起一缕他肩上散落的头发,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不打算说话。
蔺可聿满足的抱着他的小姑娘,怀里温香软玉,心里一片宁静,似乎被撑的满满的,忍不住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夜深了还睡不着,可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倪絮从他怀里出来,坐在床上,望着他,青衫飘飘,窗外的雾气合着月光,倾洒入室,银色光芒笼罩着他,眉眼弯弯,黑眸中似乎流淌着一泓清泉,熠熠生辉。
似乎许久之前,也有这样的一幅场景,这样如仙的一个人,也被她拉下的凡尘,现在想想似乎很是不可思议。
蔺可聿轻敲一下她的脑袋,“在想什么?”
温润如玉石的声音将她从回忆感叹中拉了回来,“难不成你有读心术?”
为何恰好在她想他的时候突然出现,虽然被吓到了,但惊吓过后,欢喜更甚。
蔺可聿被她跳脱的言语弄的哭笑不得,“傻姑娘,说什么呢?”
他若是有读心术,就不会让她偷偷跑了,还花这么长时间来寻她。
倪絮又扑到他怀里,环着他的腰,脸在他厚实坚硬的胸膛上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蔺可聿,我想你了。”
蔺可聿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寂静缓慢了起来,只感受到怀里的温温软软的小姑娘,还有耳边,也只有小姑娘的话,一圈一圈的仿佛在湖面上回荡,摇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