撷芳殿内,太子朱厚照正在摆弄骰子,不过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这些天他都觉得无趣,找各种理由不去上课。
熊孩子没玩伴,好不容易知道男女有什么不同,正准备“实践”一下,结果老爹老娘就把他身边的宫女都换走了,身边全是一群不阴不阳的太监,就算去给老爹老娘请安时,那些宫女对他也十分惧怕,因为皇后有交待,谁敢“勾引”太子直接乱棍打死。
这会儿小宫女都把朱厚照当成瘟神般,唯恐避之不及。
“大舅和二舅这些天也不知怎么搞的,连皇宫都不来,想让他们带我出去玩玩都不成。”
朱厚照把骰子扔在地上,有些愤怒道,“也不知沈先生几时才回来,除了沈先生能送给我一些好玩意儿,身边这些人太无趣了。以前还有刘公公,现在刘公公也不知往哪里去了。”
沈明有拿着拂尘,匆忙过来奏禀:“太子殿下,梁学士已在外等候多时了,您快些更衣前去上课吧。”
朱厚照一甩袖道:“不去了,跟先生说本宫病了,晕晕乎乎没什么力气,赶明儿再说吧。”
朱厚照对沈明有态度不算友好。
虽然沈明有刚来时很会迎合太子,还有一点小聪明,教朱厚照一些民间的小玩意儿,但沈明有毕竟不是沈溪那样见识学问都很渊博之人,沈明有会的那点儿东西没几天就让朱厚照玩腻了,再加上沈明有身有“隐疾”,也是成年后净身留下来的后遗症,不能大幅度活动,体力也不行,使得沈明有不能跟刘瑾那样陪着熊孩子乱疯乱跑,这也使得朱厚照对沈明有的态度转而变得冷淡。
沈明有苦笑:“太子不可呀,这月您已经请了两回病假,之前皇后娘娘还派人来问,说太子您身体为何每况愈……”
朱厚照发脾气道:“父皇就经常生病,凭什么本宫不能生病?就这么说,如果梁先生问及,你就说本宫卧榻不起,之后就会请太医来为本宫诊病……你敢不这么说,本宫叫人打你的屁股!”
自从被沈溪教一些御人之道后,朱厚照就学会威逼利诱这一套,他知道太监怕他,干脆威胁加恐吓,每次都奏效。
果然,沈明有就算不情愿,还是赶紧出去跟梁储传话,表示太子生病不能上课。
“真麻烦。”
朱厚照看着沈明有的背影,带着几分恼火,“何时我才能长大,不用上课?最好跟沈先生一样,能考个状元,或者出去当个大将军,骑着马……那叫一个爽。不行,我得想办法溜出宫去,待在这高墙里面迟早要闷出病来。”
“那个谁,跟本宫一起出去蹴鞠,顺带再派人去问问,本宫二舅为什么最近不到宫里来了?”
朱厚照说着,用绳子把靴子绑紧,这是沈溪教给他的方法,蹴鞠前一定先绑靴子,踢球的时候感觉力气会大一些
盛宠王妃。
张延龄脸色阴冷,问道:“你知道的不少啊,太子平日里什么都对你说?”
小拧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耍小聪明说漏嘴了,赶紧磕头谢罪,再不敢多说。
“也罢,既然太子信任你,那以后太子平日有什么喜好,或者是说了什么要紧的话,一律告诉本爵知晓,知道吗?”张延龄带着威胁的口吻道。
小拧子磕头道:“是,奴婢不敢隐瞒。”
张延龄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丢了过去,道:“起来吧,这是赏你的,以后尽心帮本爵做事,本爵不会亏待你。带本爵去见见太子!”
张延龄对朱厚照有几分忌惮,生怕把熊孩子逼急了,令熊孩子破罐子破摔真把事情给抖露出去,那他就要被降罪。
朱厚照是弘治皇帝和张皇后的独苗苗,就算被惩罚,最多是打两下屁股关几天禁闭了事,而他就可能被剥夺爵位,张延龄现在最在意的事情就是早日晋升侯爵,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事。
张延龄跟着小拧子到了朱厚照寝宫,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响声,又是熊孩子在摔东西发脾气。
“你们都退下,不得吩咐不许进内!”张延龄在门口下令道。
“是,国舅爷。”一众太监如蒙大敕,赶紧退下。
张延龄进了房间,朱厚照瞪着他,好似要用眼睛把他给活剐了。张延龄心里有些发憷,脸上却挤出一抹笑容,问道:“何事让太子如此动怒?”
朱厚照怒道:“二舅言而无信,说好了带我出宫,还给我送狼犬和小玩意儿,居然一个多月不见人!要不是知道今日你进宫见姥姥,我还找不到你人!”
张延龄笑了笑道:“这不是……我最近很忙吗?”
朱厚照不屑地说道:“你忙?再忙有我父皇忙?他每日打理国政,但还有时间过来看我,晚上会抽出时间陪母后,你分明是找借口。你把狼犬牵来,我就不多说,否则……”
“太子殿下,这狼犬生性凶残,只怕留在太子这里,会伤着太子,那就不好了。”张延龄又开始找借口推搪。
“哼哼,你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啊?狼犬再凶残,也有饲主之情,对别人凶残而不是对主人,你找两条小狗,本宫慢慢养,等狼犬长大了,它们就听我的指挥,我让它们咬谁就咬谁!”朱厚照嚣张道。
张延龄道:“不可,此事……恐怕要请示过陛下和皇后。”
朱厚照道:“你不牵狗到宫里来,我就跟父皇说,说你带我出宫!”
张延龄心头不由恼火,转来转去还是拿这件事来要挟他,偏偏他还不好直接撕破脸,这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