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木马
一场雨不负众望的拉开了序幕,周栎撑开他那把黑布雨伞,轻轻一带沈云檀的臂肘,便将人归到了伞下。
两人身高虽相仿,奈何都是些肩宽腿长的主,挤在一起只堪堪保持着头发的干燥,好在只是小雨,衣袖不至于淋透,周栎苦中作乐:“如果我现在踩着滑板过去会不会连头发一块洗了?”
沈云檀见他一脸坦然,专注于躲雨,便强迫自己忽视两人不断进行的肢体接触,他看向一旁:“会吧,你看那小孩儿打着伞满街跑浑身都s-hi了。”
周栎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小孩儿的胸前本应飘着一条硬纱布质地红领巾,这下沾了水垂挂在脖子上,乍眼一看差点没认出来。
几分钟走到茶馆门口,周栎裤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伸手开门让沈云檀先进去:“好像有个电话,我随后到。”
打开一看是条短信,发件人陈衡:小心沈云檀,他不对劲。
周栎靠在屋檐下的石狮子上,揣摩着沈云檀的心思,要说山鬼那边是偶遇呢也说的通,心理身体素质都过硬,人生而淡定也没什么问题,就那舍身挡枪子似的一扑出乎点意料,但是人要对我一见钟情那不就都解释通了,想到这儿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脸皮些微厚了点,连忙打住。
那要假设从一开始就是人为设置的相识呢?从山鬼到三娘子,连着两桩奇事都想方设法来掺一脚,那就必定是有所图谋,无论如何,先给他存个疑,这要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那就算自己看走了眼。
赵警官临走之前再三叮嘱:“一有风声马上打电话,人命关天啊。”
陈衡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赵三姐本分了这么多年,没道理搞这么一出啊,
前脚刚走了赵警官,沈云檀又踩着门槛踏了进来:“陈老板,又来叨扰啦。”
“哟,这是念着我那二两牛r_ou_面呢?来来来,真喜欢我给你办张卡,茶饭两包。”陈衡心里翻了个白眼,费了一下午口水,还不让他消停。
他倒不觉得沈云檀是害人的来头,毕竟长相在那儿摆着,人家靠脸都能混口饭吃,何必费心费力来讨自个的嫌,不过劝周栎多长个心眼总没错。
陈老板摸着他并不存在的络腮胡子叹了口气:“下雨天,事情多啊。”
沈云檀听他意有所指,干脆自报家门:“陈老板,其实我是有事前来,我有个朋友是相关部门管这些事儿的,托我来跟进一下。”
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不靠谱,托他一个闲杂人等来打下手吗?只盼这陈老板不要多想。
陈衡一听倒是信了大半,只因这相关部门一贯作风就是如此,端茶倒水的小姑娘都能遣送过来搭把手,也不怕人把命搭上,他话中带刺:“这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是这条道上的就别瞎忙活,白搭。”
沈云檀笑的和善:“谁让我出去一趟认识了周栎呢,管他是不是,这活都得落我身上。”
陈衡品出了一丝无奈,横竖人已经被指派过来了,跟着走一遭也不碍事,他面露同情:“不容易啊,到时候跟在我们后头,别仗着自己练过几下就逞威风,这一行可不是跟人打交道。”
周栎习惯性听了几句墙角,一推门走了进来:“怎么,老陈你是不是又给人安利你的会员卡了?”
陈衡讪笑:“这卡实惠。”
没听说什么卡实惠的,周栎白了他一眼:“不准办,直接记我账上,救命恩人能坑吗?”
沈云檀自然拒绝:“心领就好,不算什么。”
是因为顺手而为不算什么?还是因为是他所以不算什么?周栎想得开,直接选了后者解释,他笑嘻嘻地说:“那也不行,大不了你再请回来。”
说着看了一眼室内的大座钟:“时间也差不多了,咱去会会赵三姐,看一下到底什么情况。”
隔着路几步远的距离,伞都不用打,胡桃木和陈愿正变作小孩模样对着黑白棋盘使劲,陈衡告知他们一声后就合门出去了。
掐着赵三姐收摊的点过来,刚好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周栎有模有样地作揖:“三娘子,这几年承蒙关照了。”
赵三姐颇为不屑:“跟我来这一套做什么,你见的活化石还少吗?”
只有您是真的人世间滚了一遭,周栎很想问她活着累不累,可惜没法交浅言深,转而提起来贾世华的事:“那姓贾的商人犯了什么事?还劳烦你收拾他。”
“我做什么了?” 赵三姐似笑非笑,又斜睨了一眼陈衡,“还找个老梧桐作帮手,我这么大的岁数还会欺负你不成?”
陈衡闻言不服气道:“谁老?你要不要数清楚我的年轮比一比岁数?”
周栎确实是打着有备无患的念头,扯着陈衡的袖子让他住嘴:“数什么数,警察面前就没见你这么气性大过。”
“这还没过河你就打算拆桥啦?”这厮关键时刻尤其牙尖嘴利,哼了一声退后几步。
赵三姐灶台上炖了一锅土豆青椒j-i公煲,她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走过去起锅装盘,不多不少刚好四人的份,色香味全分量足。
周栎心里打鼓:“您这是……早知道我们要来?”
赵三姐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夜路走多了,就算撞不到鬼,也能摸清楚路上几个坑。”
陈衡c-h-a了句话:“一码归一码,你别拿年龄压他。”
赵三姐不动声色:“人不是我动的。”
沈云檀此刻还谨记着不出头,隐形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