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明极度无语的看着他妈,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的说道:
“妈,你让人家女的进咱家,你就等着让她守活寡吧!我哥以后就连这家门都不会进了!你咋就这么糊涂呢,你想抱孙子以后让我媳妇给你生!香琴姐那么好的儿媳妇你不要,你脑子想啥呢?”
“她千好万好,不能生娃要她干啥!”张母现在一听别人提龚香琴,脑仁就直抽抽,气的大声嚷嚷道:
“她好,别的女人就不好了吗?!咱花一千块钱聘礼,能随便娶好媳妇呢,干嘛非要一个不会生娃的女的。我看你们才糊涂呢……”
“好好,妈,咱不说这了。”张家明烦闷的揉了揉额头,“我去百~万\小!说了。等爸回来再说吧。”
“要给我说啥?”张父这时拎着锄头从院中走了进来,听见有吵闹声,就赶紧进来了,锄头也忘记放下了。
张家明见他热的满头大汗,赶紧走过去,将锄头接过来,拿出去立在墙根,又赶紧跑着给他去打盆凉水,让他好洗洗凉快凉快。
“你看你,咱儿子这么大的事你不急,那地急啥,有啥好锄的,反正这一茬庄稼也种不上了。”张母也赶紧从床上下来,给他拿了一条新毛巾,给他擦汗。
“那你就让地里都长野草荒着,这地才分给咱不到三年,你看村里谁家还不精心伺候着!”张父气呼呼的说道,“当初我也是晕了头,听你的去北京住着,好生生的几亩地,都荒那了。”
张母被凶的一个瑟缩,也不和他理论这事,而是拿着钱匣子,冲张父说道,“明天我就将王媒婆给找来,让她给咱儿子说个媒,找个好姑娘,咱赶紧的帮儿子给娶进来……”
“啥玩意!”张父擦汗的手一顿,声音立刻拔高了有八度,“谁让你给咱儿子说媒的?!你也不怕被人给笑话死!这村里谁不知道香琴以前是咱儿媳妇,她就是最好的,你上哪里找好姑娘去!你想也别想这事!”
“我看你也是着了她的魔道了,香琴都不能生孩子,随便再娶一个回来,那也比她强一万倍。”张母比张父还要气呢,护儿心切的她第一次直呼丈夫的大名,甚至说出了最狠最毒的威胁:
“张昌兴,我告诉你!你敢为了那女人的钱,让我儿子断后,我就和你没完!我就跑到你爹的坟上去哭。哭不管用,我就一头撞死在你爹的碑上。”
张父瞪大了眼,看着疯魔的老伴儿,难以置信她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这,这是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啊!
张家明端着一盆凉水正进门呢,听到他妈妈的话,震惊的手一松,铁制的水盆砸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整盆水都泼了出来,将他的鞋和裤腿都溅湿了。
张家明抬头看向他妈,心中隐隐的明白了,他妈很认真的,对于在他哥要有后这事上,要比任何事都坚决。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儿子无后,那是天大的事情,只要能有办法,她就是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她儿子无后。
“是小毅自己不想娶!他不会和别的女人睡觉!你能咋地?!你就是撞死也没用,除了让儿子和你一起去死!”张父猛的一拍桌子,发出最后的吼声,夹杂着暴怒和无奈!
“我不信!小毅就是一时半会儿的被迷了心智,他那么孝顺,那么听话,我让他回来结婚,他一定会回!我这都是为了他好,他以后就明白了!”张母梗着脖子喊道。
张父看着红着眼睛,毫不退让的老伴儿,一时间无法说出任何言语。
他身上一下子就没有了力气,腿一软,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满脑子都是儿子临走时说的话,还有对他抱以的巨大的期待,期待他能改变他妈的想法。
张父之前也觉得自己能行,这个家绝对他说话算数,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明天我就去找王媒婆。”过了一会儿,张母抱着钱匣子,又说道。
张父头也不抬,不反驳,也不搭腔,他沉默了半天,将腰间的烟杆抽出来,想抽几口烟。
等这一烟杆拿出来,张父立刻忆起这是香琴送的,是她给的烟杆。
张父拿着这烟杆子,看了半天,猛然抬头,冲张母说道:“你想给儿子说媒,我不拦着。可你不能用香琴的钱去说媒!将钱匣子给我,这些钱都该属于香琴的!”
“谁说都是她的?!她就寄回来了三千块,其他的都是咱闺女做衣服赚的!”张母反驳。
“没香琴,咱闺女能赚这些钱?!不说别的,香琴那就是咱闺女的师傅,徒弟做活,不拿钱,师傅就管吃管住而已,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你用她赚的钱,给咱儿子再娶亲,你也不怕被人戳死脊梁骨,以后你怎么让咱儿子,咱闺女在村里做人!”张父拍着桌子,怒声大吼道。
张母被骂的没有了言语,过了许久,才磕巴的解释道:“那,那闺女后来都是她自己做衣服,你也不能都给香琴啊!你给我留一千,好歹给小毅说个媳妇!剩下的都还给她,我不要她的钱。”
张父气怒的喘了几口气,没理会张母,冲家明招了招手,“去,喊你几个大爷过来!我要拆房,我要将这房子给拆了!我没脸继续住在香琴给盖的房子里!”
“你,你咋能拆房?!拆房了咱住在哪儿?这样咋还给儿子娶媳妇?!”张母嚷嚷道。
“你以前住的啥样,现在就住啥样!”张父上前,将钱匣子从张母手中夺回来,
“你给我要死要活的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