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边,输完液之后,张母的烧其实退的很快。
早晨烧退了之后,她醒来后,也不如疯了一般的念念有词了,就是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眼神呆愣愣的,脸色蜡黄,眼皮哭的肿起,人中那被掐的也肿的老高,好像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妈,你觉得好点没?”张宸毅见她醒来后,就睁着眼发呆,真担心他妈被吓傻了,吓呆了。
张母扭过头,盯着张宸毅看了半天,忽然红着眼睛,声音哽咽的说道:“小毅,妈这次真知道大仙不能信,他们是骗子,他们害人,我真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信什么大仙了。封建迷信是真的害人!”
“妈,你能明白这点就好。”张宸毅听她这么说,觉得很是欣慰,看来他妈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了,立刻强调道:
“不只是大仙,还有许多封建迷信都不能信,你记住人生病了,就要去医院治,不存在什么邪气,什么妖孽的事情!”
“哎,我懂了,我明白了。”张母十分害怕的说道,“你以后别让她们吓唬妈了……”
“不吓唬了。”张宸毅给她一条热毛巾,温声道,“妈,你起来擦擦脸,等一会儿医生检查完你身体没什么事,我们就出院回去。”
“小毅,妈不回去,太吓人了,妈不回那个院子,都是血,我不回去……”张母一听要回四合院,身子就是害怕的一哆嗦,将头给摇成了拨浪鼓。
张宸毅见她如此,又心疼又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不想回去的话,就在医院多住几天,将身子养好后。我送你和爸回老家。”
“我也不回老家,晓茹不在家,家明不在家,你也不在家,我回去做什么,我不回去。我要天天看着你们。你赶紧写信,让晓茹回来,就说我病了,我想她啊……”张母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流眼泪,“妈想闺女了,她这个狠心的,也不回来看妈啊。你对妈也狠心啊,你昨天都不救妈,就让我在那被吓死,呜呜……”
“咱回老家多好,家里的地和房子你都不要了?!”张父冲她说道,“儿女都大了,谁还能在你身边一直呆着啊。”
“咱村里的孩子,还不都是在家呆着围着父母转啊,都在家盖房子娶媳妇,闺女也没有嫁远的,更没有跑出去说去闯荡的……”张母哭着说。
“他们不出去,是因为他们穷,没出息,没能耐,想出去也出去不了!”张父拍着桌子道,“你还想让咱儿子和咱一样,这辈子就当个泥腿子的农民啊!没点见识!”
张母听到这种训斥,就只是在那里哭了,也不说话了。
张宸毅听到他妈的那些话,只觉得满心疲倦,他也不和他妈辩驳,顺着她说道,“好,那等你出院了,我带你去军区家属院再申请房间住下。你先擦擦脸,别哭了,哭多了伤身子。”
目前,他妈能知道封建迷信害人就够了,至于让她马上改变见识思想,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
毕竟,他妈的眼界就在那呢,觉得儿女平安就好,能过的下去就行,至于家里有多少钱,儿女能有多大本事她还真不求,脑子里也不想这些事。
“你媳妇儿呢?”张母擦完脸,见陈香琴不在,“她是不是在背后骂我呢,怪我呢?!我生病了也不来了。昨天你也听见了,那些女的都怎么骂她们婆婆的,哪有这样当儿媳妇的。谁家的媳妇儿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奶奶在的时候,我也是一路忍过来的,有啥事都憋着,没和你奶奶红过脸,抬过杠。你奶奶可凶着呢,比我还封建呢,做啥事都有说道,讲究初一十五的,而且,她让我憋屈了,啥时候给我赔过一次不是,说过对不住啊。
妈对香琴还不是一直哄着供着,钱不要你们的,都是给你们花,你奶奶可没给我和你爸一分钱过,钱都是她自己拢着。
妈就盼着你们病能治好,能生孩子,妈心急抱孙子啊。这次妈也不知道那大仙是骗子啊,我都知道错了,也给他们赔罪了,可是你媳妇儿还有你岳父岳母还不依不饶的,还将妈给捆起来故意吓唬我……”
“妈,你那是哄着香琴吗!晓茹出走那是她想自强自立出去见世面,关香琴什么事,你将这事怪在香琴头上,只要一提这事,就怪她!
香琴的爸妈都是大人物,她现在有条件去上大学,去学习,你却想着她要在家呆着做家务,还说她天天往外跑不安分,怕她和别人跑了!
而且,香琴又不是不能生,是受了伤难怀孕了,以后能治好的。你却说她是中了邪,身有邪气,是妖孽!就冲这些事,你还说是供着她哄着她?!”
张宸毅简直不能理解她妈的脑回路,原来在她心中,她对香琴从来没有变过,一直都是哄着供着的。
简直奇葩!
张母这么说可真不是为自己辩驳,她是真觉得自己委屈,她明明一直是哄着供着儿媳妇的,啥时候当面对儿媳妇说过重话,也就是背后念叨念叨,怎么儿子还要怪她,儿媳妇还那样吓唬她!
其实,张母还真的一直没变过!
只是一开始,陈香琴嫁进来,就是在家呆着做家务,做衣服也就是卖到镇子上,县上,不会在外瞎跑,做的事情完全和张母的理念一样,她对陈香琴是满意的,钱财也不贪,都是给儿媳和女儿留着,婆媳之间自然没矛盾。
当初,姚雯雯大闹要儿子离婚时,张母在香琴没有伤害儿子,还照顾着儿子的前提下,也是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