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汤宗自然不敢承认,连忙道,“臣以为,七皇子是被人蒙蔽!”
他面上很是惶恐,还有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来源于他失去了对事情的控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种事情,而且不知道走向如何。
萧承佑面色冷凝,“可是,据七皇子所说,他是亲眼看见许大人与素琴起了争执,而且出手伤人,还口出威胁!难道,这也是受人蒙蔽吗?当年之事,是与不是,只要派个人去查一下便自有分晓,丞相又何须在此为许大人辩解呢?”
在场的人看着萧承佑,几乎失语,尽管他们知道萧承佑为人冷淡,可还是第一次听他一下子说这么多,不禁都有些惊讶。
汤宗却顾不得这些,又道,“世子,仅凭七皇子和一个女子的一面之词,你就认定了此事为真吗?岂非有失公允?”
萧承佑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不疾不徐道,“既然丞相觉得一人之言不可信,何不请许大人来当堂对质?”
汤宗:“……”他自然不能答应,因为许慎思现下根本不在府中!
他心下暗骂萧承佑多管闲事,口中却道,“慎思偶感风寒,不能前来,请陛下再宽限几日。”
皇帝似笑非笑,不知道萧承佑突然管闲事是为了什么,便转头看向他。“逾明,此案由你主审,你觉得呢?”
萧承佑道,“回陛下,未免夜长梦多,突生变故,还是尽早解决好,要知道,七皇子可是身负重伤呢,他都能积极配合臣查案,许大人难道比七皇子的身子都娇贵吗?要知道,七皇子可是等着呢。”
因着萧承佑鲜少与这些人打交道,是以都不知道萧承佑也有这样“擅辩”的本事,萧承佑此言是在说,许慎思不敬皇家,身体比皇子都娇贵。而且目中无人,竟然让一国皇子等着他,你许慎思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并且,方才说许慎思偶感风寒不便前来的可是汤宗,是不是证明了汤宗也是这种想法呢,仗着自己位高权重,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汤宗这下可真无法镇定了,他擦了一把额头冷汗,解释道,“世子误会了,臣万万不敢有此想法,臣不过是一时情急……臣子的身体如何能与七皇子想比呢?”
萧承佑不置可否,“也并非如此,实在是不好让七皇子等。”
汤宗无法,连连道,“是。”
别的朝臣见此,也不敢为汤宗说话了,毕竟晋王世子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物。
可是汤宗也是当朝丞相,晋王世子就不怕将来新皇登基,被汤宗算计吗?
萧承佑却从来不怕这些,对皇帝道,“陛下,既如此,臣请陛下下令让许大人方面来对质,臣又问题要问他。”
皇帝点点头,“既如此——石公公,派人去丞相府上宣旨。”
“是,陛下。”石公公道。
“且慢。”萧承佑阻止道。
对于萧承佑这种“无礼行为”,皇帝丝毫不见怪罪,反而颇有兴致的问道,“怎么,还有哪里不妥?”
萧承佑表情淡淡,“臣以为,许大人本就在病中,又要勉强他进宫,实属不易。未免许大人中途晕倒,还是请陛下亲自派人接为好。”
汤宗被这不阴不阳几句话,气的手抖了抖,萧承佑还真是什么都想到了,生怕他以“许慎思体力不支晕倒”为借口不进宫,所以向陛下建议派人去接!
他怎么不知道只知道打仗的萧承佑还有这等狡诈心思!
但事到如今,他进退两难,若是不阻止,就会发现许慎思不在府上,可若是阻止,就会引起陛下怀疑,还是抗旨不遵!难道要说许慎思不在府上养病?这可是欺君!
怎么做都是错,怎么做最后都会倒霉。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这种阴险招数,让他陷入绝境!
思虑之间,皇帝已经点头应允,“逾明言之有理,既如此,石公公,你就着人去吧。”
石公公心中暗笑,面上恭谨道,“是,陛下。”
这下好了,汤宗想阻止也来不及了,皇帝也根本不会给他机会拒绝。
他一双眼睛泛着寒光和怒火,直直射向萧承佑,萧承佑好像没看见一般,只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站在那里,仍旧是身姿挺拔,如松似竹,气质卓然,整个人如同一块冷玉雕琢而成,俊美非常而又冷漠非常,让人看着就不敢靠近。
这份气度就是众皇子也是比不得的,好在,他不是皇上的儿子,将来也对于夺嫡没有危害,但二皇子不能拉拢也是一种遗憾。
御书房很是沉闷,应该说是死一般的沉寂,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敢说话,个个屏气凝神,偶尔偷眼看看皇帝和汤宗。
而皇帝却是神态如常,甚至还有心思和萧承佑闲谈,萧承佑虽然话不多,却也应着皇帝的问话。
这对于朝臣来说,却是很难熬的。
半个多时辰过去,石公公派去的人回来了。皇帝丢下一颗棋子,似乎满不在意问道,“人呢?”
内侍看看皇帝,一时说不出话来。
石公公使了个眼色,催促道,“陛下问你话呢,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内侍跪下磕头道,“回陛下,奴婢跟着众人去了丞相府,受陛下吩咐去请许大人,可是……可是找了半天,并没有看见许大人……”
皇帝皱眉,“没有?丞相,这是怎么回事?”
“这……”汤宗知道事情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