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绮岚却皱起了眉头,季裳华这话怎么越来越奇怪的样子……
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季裳华叹息道:“这下巧了,我也是很喜欢夜明珠的,以前只是听说,却还是第一次见。既如此,裳华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夫人能否通融?”
乔氏这下是真的不知道季裳华要做什么了,正常情况下被冤枉的女子不是应该哭喊自己的冤屈进而为自己申辩吗,可是看季裳华,好像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你…。你有何事?”
季裳华眉梢微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张大师虽然不是贩卖珠宝的商人,却是很擅长鉴宝,很多人都想请求他老人家鉴别宝物或者古物的真伪,所以我想请他老人家来鉴别一下这个夜明珠。”
乔氏心中警铃大作,“季裳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用一个假的夜明珠来诬陷你吗?”
真是荒唐,这可是真的夜明珠。她也怕若是用了假的夜明珠会被懂行的人看出来。
可是,季裳华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难道这个夜明珠果真有问题?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夜明珠根本就是真的,季裳华如何会做这种自打脸面的事?
“于夫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不过是对夜明珠感兴趣罢了。”季裳华唇角含笑道,“当然,若是夫人心中有鬼,不敢答应,那裳华只好作罢。”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了,季裳华这话分明是说这颗夜明珠就是假的啊,看她认真的表情,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若果真如此,这出戏可就热闹了。
于槐闻言,眉心一跳,方才一直在沉默的他冷声道:“季小姐,既然夜明珠已经找到了,你又不承认自己是真正的偷窃者,依我看,这件事就算了吧,今日是令妹的大喜之日,两家本该一团和气才是,万不可为此伤了两家的情谊。”
季裳华知道,这个于槐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想要和稀泥,快点了结这出戏,这样也能博得一个大度的名声。
季裳华垂眸,再抬眼,依旧是明丽逼人,“于老爷,这话裳华可不敢苟同。裳华感念您的为人大度,可是外人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会以为您是为了替我遮掩而要结束这件事。这样一来,即便裳华是被冤枉的,也会被人认为是真正的偷窃者,您虽然是为了我好,却也是更纵容了别人对我的猜疑和议论,就是父亲也不会同意的,您这才是伤了两家的情谊呢。”季裳华转头看着季鸿茂道,“父亲,您说是不是?”
一直隐没在人群中看着事情发展的季鸿茂一下子被众人注意到了,他神色喜怒不辩,甚至没有对季裳华的担忧,只是冷淡道:“裳华说的很是。”既然季裳华敢这么说,心中定然已经有了主意了吧?
方才他还担心季裳华会为季家丢人,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完全是不必要的,季裳华已经有了反击之法了。在他眼中,女儿的安危和名声皆不重要,重要的事会不会损伤季家的利益。
季裳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于老爷,既然父亲都这样说了,你意下如何?”
于槐下意识脚步退后了些,季裳华这样说分明是用季鸿茂来压他。可是季裳华又说的句句在理,若是他不答应,那真是应了季裳华的话,是别有用心了。
正在为难之际,于绮岚微笑道:“季小姐说的固然有理,可是恐怕张大师不会来吧?毕竟于他老人家而言,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之事而已。”她是知道这颗夜明珠就是真的,可是季裳华此人狡猾的很,她怕会出什么变故。
季裳华眸光温软,“哦,对于鉴别夜明珠一事,很简单吗?”
“自然。”于绮岚道。她不知道季裳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只要不要张大师来就是了,毕竟张大师德高望重,他无论说什么大家都会信的。虽然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她不得不怀疑,以季裳华的本事不会让张大师为她作伪证,届时张大师将真的夜明珠说成是假的怎么办?
她的思绪有些迷乱,冷不防的又听季裳华道:“哦,既如此就请于小姐为大家解说一下这简单的鉴别夜明珠之法吧。”她好整以暇道,“毕竟,于小姐出身商门,最擅长此道了。”
季裳华着重强调了‘商门’二字,让于绮岚觉得格外刺耳,她本就对季裳华心生怨恨,闻言,只觉得季裳华在嘲笑她的出身。
她语气带着些许不忿,脱口道:“枉费季小姐饱读诗书,怎地连这个都不懂,顾名思义,夜明珠之所以叫做夜明珠,自然是因为在夜晚的时候回发出强烈的亮光了。”
季裳华点点头,“原是如此,是我见识短浅了。既如此,是不是在黑暗中一样会发出光亮呢?”
众人一听,这不是废话吗?这个常识有谁会不知道,季裳华干嘛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于绮岚仍是不忿道:“自然。”
“哦,果然如此,裳华受教了。”季裳华笑着道,“既如此,何必劳烦张大师呢,将夜明珠带到黑暗的地方不就好了?”
闻言,于绮岚猛然回头看着季裳华,却发现对方脸色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她顿时明白过来,她上当了!
什么请张大师前来,什么问她鉴别夜明珠的方法,还有故意用她的出身来刺激她,分明是引她主动说出鉴别夜明珠的办法,其实这个方法很是简单,几乎人人皆知,可是季裳华偏偏要于绮岚亲口说出,这样一来,于家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