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开始画了一张又一张符纸。
一个上午过去了,杨晓风卖掉了几个花圈,画了几十张符纸。他自认自己身为一个工科生,已经学了一个月的机械制图,自己的绘图功底还是不错的。
“但是为什么一张都不行呢?”
杨晓风举着自己用尺规画出来的符纸,自认相似度百分之百,简直就是等比例缩放。
“难道是装备不行?”他想了想电视电影里的符纸,都是竖长条的黄纸,用红色墨水画的。
自己为了省事,用的纸是高中用剩下来的作业本裁成两半,墨水是初中就不再用的干掉水彩颜料,他拿水化开又接着用,所以打好格子的作业纸上,颜色都淡淡的。
那种黄纸好像确实在哪里见过。
杨晓风咬着笔杆想了想,好像是在储物间里,上次大扫除的时候,有个箱子装了不少这样的黄纸,还有几块朱砂墨。
“晓风,吃饭了。”身后传来开门声,杨晓风手忙脚乱地把纸张都藏到一边,装模作样地玩手机。
“怎么了?不好好做生意?早上生意怎么样了?”
“那别人不要,我也不能硬卖给别人啊。”
“那行吧,你快吃。等你毕业了,我这把老骨头也该歇歇了。”
“嗯,n_ain_ai,你回去休息吧。”
n_ain_ai给他做了红烧狮子头,很大一个,油亮油亮的,杨晓风喜欢这样浓油赤酱的菜,觉得下饭。
正吃着饭呢,杨晓风微信来消息了,杨晓风正忙着对付狮子头,本来不想搭理,可眼神一瞟发现是何欣发来的,赶紧抹抹嘴接了起来。
何欣在市中心医院做护士长,也会悄悄介绍一些病人家属过来。
做生意那就怠慢不得了,更何况何欣还是他的长辈,看到了消息还不回复,他心里过意不去。
划开手机,何欣除了给他介绍个客户外,还格外提了一句让他在学校里多照顾照顾柳依依。
杨晓风觉得柳依依本来就是他的妹妹,照顾是应该的,可是何欣从来不是会麻烦人的人,她这么说反倒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他本来想问问柳依依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同学吵架了,这时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杨晓风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估计就是何欣介绍来的家属,赶紧清了清嗓子准备接客。
今天的客人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穿了一身暗红裙子,也许是因为刚失去了亲人,说话声音哑哑的,戴了副墨镜,也不多话,递了张便条过来拿齐了货就走。杨晓风怕她还价,一开始价格报高了,见她这样爽快,临走时多塞了几捆纸钱锡箔,又把二十几块的零头给她抹了。
“看来走得很突然啊,她穿的裙子还怪好看的。”
杨晓风看着女孩越走越远,没来由地想到纪松泽,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万一他真的死了,那要怎么办。
不过现在既然知道他还活着,那就不能那普通鬼魂来衡量,纪松泽身上那些异象也能解释得通了。
纪松泽还没死,他的身体躺在医院里,只要人还在,哪怕多等两天也不用担心他会突然消失不见,更加不用担心他总有一天要转世投胎,从此茫茫人海中再不相见了。
杨晓风突然觉得这也是好事,好像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暗自想:就算纪松泽真死了,自己也要救他回来。
杨晓风咬牙想道,现在能帮纪松泽的只有自己,更何况他已经c-h-a手了这件事,绝不能半途而废。
如果自己放弃了,纪松泽就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希望了。
想到此处,他转身悄悄走回了杂物间,蹑手蹑脚地翻出那些黄纸朱砂,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学会这些。
至于柳依依是不是在学校里和人吵架了或者出了其他什么事,他完全忘得一干二净。
两周后,他简直想要锤死现在没记性的自己。
杨晓风接了点自来水,倒了点在砚台里,化了一点朱砂墨,拿着画水彩画用的刷子刷刷几笔,熟练地画出一张符纸。
他急不可待地“呼呼”吹了几下,还没等干,就把符纸端端正正地放在面前,环视了一圈桌子,捡了一块橡皮双手放到符纸上,学着笔记上所写,双手抖抖索索地结了个印。
杨晓风满脸期待地望着那块橡皮,橡皮抖了抖,“咕嘟”一下原地翻了个身,颤颤巍巍地慢慢往上浮。
“卧槽。”杨晓风一拍大腿惊呼出声,随即又反应过来声音太大了,赶忙捂住嘴,缩着脖子转头看屋内并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重新结印。
这次他颇为兴奋,连手都不抖了,纸上红符发出淡淡的微光,橡皮轻松升起,随着他的手指上下翻动。
“太酷了。”杨晓风盯着那块橡皮,缩小了幅度慢慢抽回手,橡皮仍旧安静地浮在符纸上方五公分处,像在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结束也要结印的吗?”
杨晓风有点疑惑,表示没见过电视里这么演啊。
但是橡皮没有掉下来的意思,一直映着淡淡黄光浮在半空中。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再结了个印,橡皮“咕咚”一声,跌落在符纸上,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杨晓风赶紧记下这点,又试验了多次,对符咒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有了这些发现,又看了看在旧笔记本上新添补的内容,也说不上满不满意。他原本觉得才半天功夫就能掌握一个符咒已经很不容易了,可转念一想,昨日在贺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