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斌摸了摸下巴,故作轻巧地回答,眼神颇为玩味。不过杨晓风没看见,周围的办公楼都是玻璃幕墙,反s,he过来的光线正好晃了一下他眼睛。
“这样啊,那你们还联系吗?”杨晓风假装随口问问。
“嗯,这个嘛。十多年不联系了。现在也没法联系他了。”
杨晓风心中呐喊,你当然联系不了他,你告诉我原因话不要说一半啊喂。
可脸上仍旧波澜不惊,只微微点了点头问:“为什么联系不到啊?出国了?”
贺斌取下眼镜,又抽了张纸巾,边低头擦拭边说:“这事儿吧,和你们这些小朋友讲,不太合适。”
杨晓风不知要做什么反应,现在万分盼望柳依依能在这儿,再来一句“这个学长好帅啊!”
只听胖子在后面咕哝了一句:“不小了,我们都满十八了。”
杨晓风心中决定请胖子喝杯n_ai茶。
“哦,对对。但到我这个年龄啊,就觉得你们都还小。”贺斌听了这话,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读书那会儿,管得不太严,很多小孩都早读书的。我读大学的时候还没成年。这个,”贺斌顿了一顿,带上了眼镜,“我的室友,他叫纪松泽。”
可算讲到这儿了。杨晓风此时暂时抛下了有些缥缈的不安感,左手虚握成拳捂着嘴,静静等着贺斌说下去。
“纪松泽啊,我记得他来报道的时候,也才刚刚满十六。”
“周岁啊!”杨晓风惊呼,怪不得看着年纪小,感情还是高中生。
“是啊,听说他爸妈都是老师,小时候就动了点门路让他早点读书。”
“那后来呢?”
“他人聪明,高考成绩也不错,为了离家近选了本市的大学。可是吧……”
贺斌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眼睛扫了一眼四个男生。
杨晓风心里急得不得了,左手也越握越紧,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贺斌。
“他,怎么说呢,惹到了一个女生,被人叫到学校图书馆的四楼,争执中被女生给推下去了。”
卧槽,还是fēng_liú债。话音一落,杨晓风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可他转念一想,觉得贺斌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猜不透其中的意思。
邱洛嘴快接了一句:“那是死了啊?”
“这倒没有,那也才四楼,窗口下又都是花花草草的,只是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那是瘫了?”
杨晓风微楞了一下,心想:原来李老师那句走了,不是死掉了的意思啊。
原来他还活着啊。
杨晓风不知道现在是该震惊还是该高兴还是该怪自己高中时没好好学语文。
“也可以这么说吧,就是植物人。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
“被女孩推下来,那一定是个渣男了。哈哈哈。”
杨晓风真想冲上去堵邱洛的嘴。
贺斌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杨晓风这才说:“比渣男还严重。那个女生说他是意图不轨,她是为了反抗才不小心推他坠楼。”
杨晓风作为一个工科生,高考语文勉强及格,想了几秒才明白这句话的严重性。
不可能。
杨晓风根本不信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