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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衡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陌上公子,人如玉,他生的儒雅沉稳,和江由是一类人,这么一看,他长的,特别像江由,或者换过来讲,江由长的有几分似他。
宋叔浑浑噩噩到天亮才醒,猛地一睁开眼睛看到叶青青,心蹭的就跳到了嗓子眼,抱着被子往后退了好远,缩到墙角处,这老头子如今这样,看着也是挺可怜。
却不知他到底是做了怎样愧对东衡的事才这样心心念念不忘的折磨自己,一夜未睡的叶青青叹了口气,她还以为宋叔是醒不过来了。
“你……你,我晓得你是谁了,你莫不是萧家小姐的孩子?”
叶青青一怔,眸光大亮“快说,你到底都想起了什么?”宋叔却只说了这么一句,深吸着气一时翻了白眼,又给生生吓晕了过去,叶青青不禁无语。怪现在这1老头子的心理素质太差。
若是十七做了什么伤害南裕泽的事,那么程辰澈八成会保十七安康的度过此生……
楼下有人敲门,要多买些包子,叶青青下楼说今儿个生意不做了,那买包子的是个来往的奸胖商人,去三九峡兴水利的那地方搬做墙的砖头,浑身脏兮兮的。
一看就是包工头那一类的人,十几个扛着铁锹的嚷嚷没有见客闭门的道理,少许几个站在前头的壮丁盯着身在阁楼楼梯间扶栏向下的叶青青。
这地方到底偏远,这些人也不晓得什么叫气质,只知道这女娃长的贼俊俏,摩拳擦掌笑嘻嘻道“你莫不是宋叔他闺女吧?”
叶青青冷哼瞪他一眼“今日宋叔身子不大好,这店就不开了,各位另走他处寻些干粮吧。”
言罢转身就要进屋,为首那个工头不干了,一帮子人一下子都涌向那楼梯,声称要抓了叶青青做路上干粮。
叶青青纵身从阁楼跳下去,也没摔到,冷冷看着那一窝蜂往楼上涌的人也不知该怎么处理,实在犯不着杀几个百姓惹出一身事来。
工头上了楼发现楼上没人,也不晓得叶青青是跳了下去,根本就没往下看,哐啷一声踹开了宋叔的门,看到床上躺着气绝游丝的宋叔。
“好啊这女人,居然是杀了宋叔。”工头摸了鼻息,发现人是死了,整个人都咋呼起来。
一听说是死人,一窝人又稀里糊涂的涌了出来,四下看着翻遍了这包子楼都没找到什么姑娘,更别说是叶青青了。
可把那工头吓的,心下咯噔一下,脸色煞白,以为是见了鬼,哭叫着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叶青青抱臂从屋后跳上阁楼的窗,恰好落在宋叔床前,在探他鼻息时,这老家伙是死了,而且还是被吓死的。
叶青青不禁无语了半晌,好好的一丝线索就这么没了,惋惜是一定的,可她也很无奈啊,鬼知道他怎么会被吓成这样。
草草帮人办了葬礼,估摸着晚上天气凉下来在挖个坑把人埋了,收拾遗物时从他暗匣子里摸出一个信封来,纸面磨的锃亮,一丝灰尘都没有,字迹被摩擦的都糊了好多,可见是宋叔经常拿出来看的。
叶青青小心拆开来,信上字不多,就一句话,却很明白,字迹也很熟悉“衡,你快离开。”
这字迹她明明没见过,却着实很熟悉,大脑系统翻了几翻前身的回忆,这是萧竹书的字迹无疑。叶青青越发摸不着头脑,只好先把人给葬了,入夜时,她刚把尸体裹了草席吭哧吭哧的抱出去,晌午来闹事儿的几个工头呼啦啦带着一堆官兵指着叶青青“她,就是她,真是见了鬼了一转眼就没了,大人你
看,她手上就是宋叔的尸身,还没埋呢。”
那官兵横眉怒目上前一步壮着胆子呵斥“你是谁,干啥的?”
刚刚工头说是鬼来着,这官兵这时候眼看着就怂,叶青青觉得这辈子她估计命犯官差牢狱,是个摆不脱冤狱之灾的命。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叶青青还能怎么逃?她只得问那官差“官大人可否让本姑娘葬了这老头子?”死者为大嘛,好歹你因我而死,左右是我对不起你了。
叶青青难得圣母了一把,装了一副好菩萨的心肠。
“葬什么葬,这是物证,来人啊,带走!”那一窝蜂的官兵涌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把人给栓上镣铐,抬上尸体就走了。
叶青青这才知道他们是骑马来办案的,这些两城之间的中折地带,归了三九城管。
这下倒好了,本还苦于不知怎么去三九城,现在直接跟着官差走,那一路上岂不是风光?
风光个卵,一路坐囚车回去的,关于坐囚车待牢狱这件事,叶青青见怪不怪,心静平的跟回自己家一样,她那副淡然处之的态度,让官差诧异,就多问了几句“姑娘你到底是那里人?”
工头不知道官差可不能不知道,什么叫做贵气,虽然官差也只是见过县衙大人的裤脚而已。
叶青青笑了笑“帝都来的。”
“啊?”官差一怔,继而冷哼“你们这些帝都来的,都想着欺负我们这些偏远的穷山沟沟里的人。”
说着,他话中居然还带着一丝鄙夷。
虽然三九城曾经是个穷山沟,穷的只剩石头山断水崖和吃不饱的人,但自从前几十年前的一次大旱,从三九峡引了水,这里改成了祀村做祭祀用,更有大瑶皇帝前来跪拜过水神,这里就发展了起来啊……
这就像现在国务院那帮子人千里迢迢来你家拜你家祖宗,你能不出名?你能不发展?叶青青迟疑着说起这件事来,那官差似乎还挺感慨“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