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转头嘱托赵燕,以后得了第二个第三个优甲时,就挨着这张试卷贴。最好将整面墙都贴满。
赵燕被她逗笑,脸羞红,捂着嘴笑。
闹腾完了,两人吃茶闲聊。徐冉自是要问赵燕关于王思之的事,赵燕支支吾吾地,横竖就是不开口。徐冉指着她道:“害羞了!”
赵燕说没有。徐冉也就不再问了。将心比心,换别人问她关于学神的事,她可能也会羞于开口。女孩子总是要矜持一点的嘛。
然后脑中瞬间闪过自己和徐老爷在书房谈起学神时的神采飞扬,说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徐冉咳了咳,转而问赵燕关于学堂的事。新学堂大不大啊,学子们好不好相处啊,夫子们凶不凶啊,诸如此类,一一问来。
说着说着便是一个钟头过去了。徐冉约了沈令音去赛诗会,准备告辞了。
走的时候徐冉给了赵燕一个大大的拥抱,踮着脚抱的,几乎被赵燕整个地提起来。
赵燕语气怪异地问了句:“冉冉,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会怎么办。”
徐冉脱口而出:“我会来找你,然后咱俩一起揍回去。”露出两颗门牙笑:“毕竟我们家阿燕武力值爆表嘛。”
赵燕听不太懂。冉冉嘴里总会时不时蹦出几句从未听过的词,虽然听不懂,但她知道,刚才冉冉肯定是在夸她。
赵燕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用力地抱了抱她,徐冉整个人被提到半空,最大程度地感受着赵燕的似火热情。
徐冉走后,赵燕回了院子,将门关紧,不让丫鬟们进来。
对镜卸面纱,缓缓滑落的轻纱后,露出一张肿红的脸。下巴处有道淤青,左边脸颊略微擦破了皮。捞起袖子和裙子,手上脚上全是淤青。
赵燕凝视铜镜中的自己。
狼狈不堪,遍体鳞伤。
身上的伤是她自己练武练的,但脸上的伤,却是别人给的。
武学的学子们并不像她想的那么友好。相比于经仪堂的学子们,武学的学子更加尚武。她刚入学时,满腔热血,见到学堂内受欺负的学子便义愤填膺地上去帮忙。却不想,没讨着好,反而惹了一身骚。
赵燕靠近铜镜,手指轻轻碰了碰脸上的淤青,痛,真的痛。
她竟然被人暗算了。
想到这赵燕便觉得憋屈,一拳砸在桌上,震得铜镜都几近倾倒。
这口气实在忍不下来。
连冉冉都说了,被欺负了就得揍回去。想她赵燕好歹也是曾经雄霸过经仪堂三堂的人,连国舅爷儿子她都敢打,如今入了武学,万没有被人欺负的理。
等第二天上学,赵燕开始观察堂内每个人的动向。
她得揪出那个最有可能暗算她的人。
一连过去好几天,却又被暗算了好几次。赵燕有些发愁,她总不可能逮着每个有嫌疑的人暴打一顿。告状也不太实际,在武学这地方,要是因为挨了欺负就跑去同夫子或者父母告状,只会让人瞧不起,而后之后在学堂的待遇会比之前更糟。
赵燕不想被人瞧不起,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她得去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来适应她。她要光明正大靠自己的力量去应付这一切。
小心翼翼又潜伏了好几天,赵燕发现,武学堂学子中有两派极恶势力,一派是以武学sān_jí薛英为首的娘子派,一派是以武学sān_jí陆震为首的虎派。顾名思义,娘子党的人基本都是女学子,虎党的人基本都是男学子。
赵燕探出这个事的时候,下意识想到了土匪头头。心中腹诽:都多大人了,还玩过家家这一套。
然后隔天自己就跑去玩过家家了——她直接向薛英下了挑战书。
赵燕是这样想的,暗算她的,十有八九是女学子,男学子一般干不成这事。他们看谁不顺眼,基本会直接开打。女人就不一样了,有千百种方法来折磨人,而且还兜着脸面不撕破。
赵燕最烦这些婆婆妈妈的事了,她就喜欢简单利落的处理方式。既然学堂某些女学子们都归薛英管,擒贼先擒王,与其一个个逮着小喽啰打,还不如一劳永逸直接干掉老大。
薛英接到挑战书的时候,正好在给学堂的花坛浇水。身为一派老大,虽然有时候行事作风狠了点,但总得来讲,她觉得自己还算是个率真的人。
新来的小喽啰一号讨好似地要为替她干活,抢着做浇水的活。薛英不太高兴,扫了眼,旁边立即有人将拍马屁的新人拖下去。一边拖一边交待:“薛老大喜欢浇花,别看虽是个学堂拿来罚人的活,老大乐意做,你别乱献殷勤。”
薛英一边听着赵燕的挑战书,一边弯腰查看自己浇了好几天的花。一看,怎么又全死了?
一旁念着挑战书的喽啰二号有些害怕,一见薛英紧缩眉头,怕得连声音都颤了好几下。
薛英叹一口气,手指拂过每一朵被她浇死的花,默念大悲咒。
往生吧往生,下辈子不要再做朵一浇就死的花了。
喽啰三号上前,接过她手里的壶洒,问:“老大,那个赵燕怎么处置?竟敢向老大你下挑战书,简直狗胆包天!”
薛英拿起手帕擦了擦,往喽啰嘴巴上一扔,“擦擦嘴,太脏。去告诉这个叫赵燕的,她的挑战书,我接了。”
翌日。
赵燕想,如果给她一次机会重来,她可能还是会选择下那封挑战书。
广场上,空气沉闷混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赵燕趴在地上,气喘吁吁,挣扎着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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