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散了满床,竟是睡得迷离,他拿蒲葵扇向她发狠扇了两把风,道:“起来,要睡回自己屋去!”
她挠挠颈,发出梦呓声:“好凉快,祁爷再扇会。”
“……”祁望觉得如果自己手里这会拿的是铲子,大概会把她从榻上铲到地下。
那竹榻搬出来到现在,他连屁股都没挨到一下,就被她给霸占得死死。
他拂袖起身,目光复杂地看她两眼后回了屋,再出来时手上已抱了床薄被,劈头盖脸就扔在她身上。霍锦骁眼都没睁开,抱着被子一翻身,睡得更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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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霍锦骁在听涛阁的院子里神清气爽地起来时,祁望已经不在听涛阁了。她回去洗漱妥当,换过一身衣裳就去议事厅寻他。
果然,他在议事厅里理事,左手边堆了撂册子,右手边还是早饭,许炎正坐在桌对面陪他用饭,见她进来先道:“小景,吃饭没有?”
“没!”霍锦骁很快过来,朝桌上张望。
他们已经吃了些,碟里还剩一个卷子、半根油条,锅里粥倒还剩大半碗。
“坐下吃,我叫人再送点过来。”许炎招呼她。
“不用,这些够了。”她坐到许炎旁边,伸手去拿卷子。
不妨一双筷子伸来打开她的手,抢去卷子。
“没你的份,要吃自己去厨房取。”祁望脸色很不好。
霍锦骁眨了眨眼,他这是在气昨天晚上她占床的事?真是小气。
她心里想着,有人替她开口。
“大哥,不过一顿早饭,你小气什么?”许炎大惑不解。
“没事没事,祁爷吃好就成,我去厨房再要。”霍锦骁瞧见祁望抬头时眼神不善,忙阻止许炎再说。
许炎也就不再追究,转而朝她道:“小景,我瞧你本事大,人也豪爽,与我投气,承你叫我一声哥哥,干脆咱们拜把子结成异姓兄弟?祁爷老大,我老二,你是三弟。”
让她叫自己哥哥,总比以后要他管她叫师叔来得好。
霍锦骁还没吭声,祁望已经冷道:“你和她拜了把子,以后就别管我叫哥。”
许炎这会看出来了,祁望今天脾气很差。
“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好大的火气,昨晚没睡好?起床气?”他问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祁望撂筷站起,也不答话,只把手边的册子全部推到霍锦骁面前,道:“拿好册子,跟我去库房。”
“啊?”她还没吃饭呢,“去库房干嘛?”
“去库房看你的宝贝!”许炎手肘压到她肩头。
祁望却将他的手一拽,拉了他就往外走,留霍锦骁一人抱着高过鼻子的册子匆匆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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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大破金蟒到今日也有四日时间,霍锦骁伤重晕迷期间,祁望早已着人同燕蛟村几位长老一起将往日金蟒四煞藏在岛上的财物逐一清点归整后,抬入祠堂旁边原来关押人质的房子里存好,更派人日夜看守着。
霍锦骁手里抱的册子就是从金蟒四煞窝里搜出来的财物明细。
朱大磊碘候着,见到他们过来就将库房门打开。库房里颇暗,他们鱼贯而入,朱大磊亲自把库房四角的宫灯点上,许炎则将堆满整个库房的箱笼一一打开。
“这些……”霍锦骁顿时瞠目结舌,一时间好像掉进了金窟银窝里。
凭心而论,云谷不算穷,她爹也算有钱,但那钱多是银票,器物也多为古玩字画等雅物,她从没见过像眼前这般直白的金山银山。
烛火将箱笼里的金银珠宝照得满室生辉,金灿灿、明晃晃,简直要闪瞎她的眼。
满箱的金锭银块,成笼的珍珠、簪环、玉器,不是金银就是玉石,靠墙的多宝格上还有半人高的白玉观音、通体血红的珊瑚树、鎏金的西洋座钟……
一件件,一样样,便是霍锦骁叫不出名字,也知这些东西定然价值不匪。她估不出这批财物的总价值。
村子穷得村民们要啃土,这群盗匪却富得流油,也不知他们到底抢了多少城镇村庄和船队,作了多少孽,才攒下这么多的财宝。“还没完全清点完,大部分都在这里,已经入册,你自己核对。除了金银和贵重物件外,大库里还囤有丝绸布匹、谷粮、茶叶、瓷器、锡器、药材等诸多货物,是金爵他们四处掠夺与村民们上缴的,还来不及清点。”祁望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缭乱的财宝开口道。
“这么多……”霍锦骁第一次觉得自己见识浅薄。
“不算多,而且大部分无法马上变现。你要发展燕蛟岛,这点财力不够塞牙缝。”祁望冷言敲醒她。
“那船只呢?”霍锦骁问道
“马上就带你去看船。看完船,我给你半日时间,你想清楚这批财物如何分配利用再来找我。”祁望语毕朝外走去。
霍锦骁深吸口气,把手里抱的册子往站在门口的巫少弥怀里一放,收敛心神马上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文我感觉自己在玩《海岛大亨》……
☆、争执
顶着烈日,霍锦骁随祁望去码头和船坞看过金蟒海盗留下的船只后,她又叫上朱大磊和村里几位长老,问了村子情况,又在岛上逛了一大圈,才在落日前回了宅子。
一回去她就钻进房里翻起祁望给她的册子与船坞的船册,巫少弥连敲三次房门要给她送饭都被她给拒绝,直到繁星满天,她才从屋里出来,又冲去听涛阁。看了一整天,她心里有诸多想法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