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程西气极,纪东行喝多了!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上次他捞程西,这次,程西只能去还债了。
程西去到纪东行说的包厢,二爷看清来人,“咦,菜菜呢?”
“菜菜提刀在来的路上了……”
程西怎么可能一个人能把这位爷弄回去,程西打车过来的路上就给素姐打电话了,她之所以还是守信过来了,无非是想看看二爷这是怎么了,他许久不这么大着舌头说话了。
纪东行一身白色衬衫,袖口打散着,酒几上的瓶子也见了底,看来他成心来买醉的。
“怎么了,”程西说着,打开微博,看看热搜里有没有纪东行的什么负闻,“收视扑街还是被狗仔挖出了什么丑闻?”
醉眼朦胧的纪东行狠狠瞟一眼程西,“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可是你悄默声地作践自己是事实呀。”
程西坐在纪东行对面,规劝他,少喝点酒,伤身不说,还毁颜值,纪东行矜贵就矜贵在这张脸上,“你要是未老先衰,发际线上扬还是眉眼松弛,看还有没有粉丝磕你。”
“合着,老子在你们眼里就是个戏子,是不是?”
“嗯,本质就是戏子,不然人家在你身上砸钱干什么。”
“你丫从哪来滚哪去!”
“那你把我来回打车的钱报了吧,我最近挺缺钱的!”
“滚你丫的,缺钱找程殊要啊,她新交的一个老头男友,是个食品公司的大亨。”
纪东行心烦意乱间,口里直接泄露了他买醉的原罪。
果然和姑姑有关。
**
纪东行这次飞美国拍广告,途经了西雅图,特地停了半天,去看程殊。
她很爽快地答应了纪东行的会面,同时还带了她现交的男友。
对方是个五十岁出头的男人,一个晚上绅士风趣地给程殊当陪衬,招呼着纪东行这个远客。
“程殊一向看男人的眼光都是一个样,呵。”
纪东行半醉半醒间的混沌,整个身子往沙发里一陷,长腿打叉地悬在边上,整个人慵懒着像一只失去了爪牙的猫科动物,类狮更似猫——
纪家与程家算是世交,轮到纪东行与程若航这代是第三代了,纪东行母亲早故,父亲又各地奔波着生意劳苦,纪东行从记事起,大部分时间是在程家渡过的。
他喜欢程殊,有些荒唐,却又在情理之中。
程殊比他们大十一岁,纪东行少年时光的起始就是程殊,或者更轻佻点,他在未经人事之前,所有的幻想也都是程殊。
他们毛头小子的时候,纪东行时常见到程殊微醺而归,身上携着重重的酒气和女人香气,还一副颐指气使地眉眼,让他和程若航离她房间远一点,臭小子。
程殊给纪东行漫长且蛰伏的青春里留下太多东西,乃至癖好。
他因为程殊,若干年后,但凡有身影和她相像且身穿黑白look风衣服的女人,纪东行都会多看几眼。
纪东行记得他十三岁那年,初中生活刚刚开始,程殊游学了几年回来。那天,纪东行来找程若航去打球,在去程家路上,经行社区活动中心看到了程殊,程小姐弃了车,一身白色雪纺衬衫、黑色及膝的一步裙,修长匀称的一双腿,打着赤脚,高跟鞋被她脱在一边,右手食指与中指间还夹着一根燃着的烟,立在一树香樟下,吞云吐雾。
纪东行当下就冷哼了一声,程家大小姐,也有躲清闲躲是非的时候。
程殊被他撞上,一如往常地赶他,离她远一点。
那一晚,她再一次侵入了他的梦里,荒谬至极。
有些话,讲一次就够了,譬如,纪东行在十八岁成年时,“程殊,我可以追你嘛?”
程殊像极了听到一个莫大的笑话,她好整以暇地喝完杯中的酒,摇摇头,“早点回去休息,如果精力太过旺盛的话,找个和你一般大的女孩子,好好释放一下。”
程殊只认为,纪东行把她美化成一个性|幻想。
“我是认真的。”
“巧了,我也不是开玩笑。”
……
从清楚自己的心意到如今,纪东行用一种局外人的姿态看了程殊十六年有余。
她也许真心不喜欢纪东行,可是她也未必多欢喜这些年来在她身边的男人。
因为程殊只爱同一张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
☆、(27)泄露(下)
程殊的初恋是她的国画丹青老师,对方有个父母之命的妻子,程殊曾经介入那个男人家庭很久,为此学业也荒废了,程老爷子知道后,近乎软禁一般地关了程殊一个月不止,命令她和那个男人断了来往。
最后,她的老师当着程老的面,说和弟子程殊什么都没有,一切不过是程殊单方面的……痴妄罢了。
没过多久,程殊就一个人出国游学了。
回来已经是四年之后的事,纪东行看着她身边时不时更换着伴侣,可是向来只是一路皮囊。
她就是偏爱,那种温润斯文,喜欢与厌恶都在一眼之间,然后吞在肚子里,等着她去逼他们吐出来。
说到底,她终究不过是意难平,她拿那些相像的脸孔与性情来麻痹自己。
她终究还是爱那个从未爱过她的男人。
“程西,你告诉我,我哪点不如那些面孔,不如那个男人?”纪东行忽地一声愠怒,摔了手里的水晶杯,红着一双眼,冷峻地问程西。
这样气急败坏的纪东行,程西还是第一次见。
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