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伴在陪他来的路上,闹脾气,被贺正庭打发了,结果他就遇到了程西。
被他按在副驾位置上的程西哭笑不得,“您这是什么意思,说我主动来您这扛锅了,开玩笑,你放开我!”程西指指他搁在她肩头的一只手。
贺正庭被程西坚决的态度知难而退了,他索性双手举高,以示他绝无什么恶意。
眼见着程西气急败坏地从副驾上下来,眼见着她目不斜视地走了,贺正庭眯眼看她的背影,算了,说到底是个孩子,和她置什么气呢!
他坐进车内,重新发动车子,掉头的时候,有人敲他的车窗。
杀个回马枪?!
“签正式合约,不是信口开河?”贺正庭降下车窗,听车外那人问他。
嗯哼,贺正庭眯眼,颔首。
“你不要以为我趁火打劫哦,是你自己说的,你对我的画首肯了。眼下我帮你,是拿出诚意促成这个合约,换句话说,我如果画的很糟的话,即便我求你,你也不会答应这个条件的,对不对?”
程西垂眸看贺正庭,一副戒备警惕的神情,可是逻辑没毛病。
贺正庭很欣赏这种慧且黠的女人,哦,不对,是女生。
他招呼她上车,华灯掠影之间,看着她绕过来,坐上副驾,短手短脚的,可是脸蛋还真是长得让人容易分心。
不是什么仙女姿色,伶牙俐齿的,倒像个……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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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女的人设刚给立没十分钟,入了会所,进包厢之前,程西很认真的拽了拽贺正庭外套,“贺总,您值得我信任吧,我怎么觉得脑袋晃荡着,里面有水。”
小魔女怂了,贺正庭微微挑眉,“怕了?怕的话,还有反悔的机会。进了里,给我闹洋相,不是我吓唬你,我贺正庭的面子还是挺矜贵的。”
程西眨巴了下眼睛,她从小被姑姑带着,大大小小的局,她都见识过,倒不是她怕了什么,而是她确实有点后悔,后悔为什么头脑一热,竟然答应了贺正庭的交易。
大抵,他说不想同流合污又身不由己地扮着脸去陪对方耍,这种立场,程西很了解。即便程若航那样看似简单的圈子,酬酢起来,也是门生意经。
各家有各家的困顿。
兵迫临在城下,也由不得她缩退了。
于是,贺正庭领着程西推开了包厢的门,里面裹着烟草、香水、酒精的气息,随着冷气慢慢爬上了程西的肩头。
为首的一个中年矮胖男子,一见来人,上来就挑不是了,“贺总,可生生晚到了半个小时,说,该如何罚?”
“左右是晚到了,也知晓躲不掉一顿罚酒,不瞒您讲,崔主任,来之前灌了半瓶奶,垫巴垫巴,免得闹笑话。”贺正庭客套着应着那所谓崔主任的话,说着,手一伸,带过程西,“这是我们这次合作的壁画师,程西。崔主任,今后还得多关照,初出茅庐,今天带在身边,见见世面。”
程西不卑不亢地对对面的男人颔首,打招呼,“崔主任,您好。”
“听见了嘛,听出些什么动静没有。”崔主任伸出一只手,肥肥厚厚的,似要和程西握手,“几次和贺总打交道,可没见他带任何女员工在身边过呀,‘带在身边’,这话再清楚不过啦,很明显是自己人呀。”老男人一边和身边的同僚揶揄会意,一边尤为正经地坚持他的握手礼。
程西见招拆招,很大方的伸手过去,对方也还算客气,虚握了下即刻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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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正庭说得没错,这样男人天下的交际场合,身边莺莺燕燕,没一个正房出身,世风就是被这些直男癌带偏的。
“老皮料是香港人,大本营的太太在家给他顾家带孩子,他在这里撒丫子玩。”贺正庭坐下之前,连喝了三杯,算是晚到的赔罪,眼下他借着和程西“交头接耳”的机会,勉强躲会儿酒。
程西坐在最边角的沙发上,贺正庭在她右手侧,听她低语道,“你们男人这样抛下孤儿寡母在家中,良心真得不会痛嘛!”
“孤在哪里?寡在哪里?人还在那儿喘气呢,会不会说话!”贺正庭在程西耳边警醒道。
“渣男就当死了,孤儿寡母没毛病。”程西说话间,还听见那个崔主任一味地劝人家小姐喝酒,色眯眯的一双昏花老眼都没离开人家胸|脯过。
程西说,她胃口都不好了。
贺正庭笑笑,“你年纪轻轻的,懂得不少嘛。”
程西稍稍赧然,才发现贺正庭是挨着她坐的,她想往里挪一挪,无奈已经是沙发最边角且靠墙,未果。
偏偏贺正庭对他们俩这坐着的距离不觉不妥。
“恕我冒昧啊,我敬您是个领导又和我哥的朋友相过亲,我私以为您还算个君子,才答应这番交易的,您要是自毁形象……”程西一副点到为止的威胁口气,其实不然,下半截的词她一时也想不出怎么说。
“呵,说个笑话给你听,贺正庭是个君子……”某人故意火上浇油。
程西朝他撇嘴。
某人权当没看见,不客气地数落程西,“小妮子刚进社会,要学会谦卑谨慎,为人处世方面别那么狂也别那么妄,真当你们是人民币呢,个个都欢喜你们。……。你离我的审美还差着远呢。”
阿弥陀佛。
“贺总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程西偷偷八卦,时泠那么漂亮职业的女性,偏偏两度相亲都失败了,程西都替她惋惜,其实她看得出,时泠还是有点喜欢程若航的,从那天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