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过去牵她的手,“别匆忙,脚下走稳了,横竖咱们到了才宣旨呢。”忽然发现她的手很凉,想是知道她哥哥那个德性,唯恐又出什么幺蛾子。
进了银安殿,殿里已经点起了接旨的香案,良时面上一派自然,手却握紧了。婉婉环顾四周,奇怪阎荪朗竟来了,见了她忙起身,拱手长揖下去,“臣恭请长公主殿下金安。”又向太妃打拱,“给太福晋请安。”
婉婉点了点头,“阎少监此行,带了皇上的旨意?”
阎荪朗道是,往上首一站,宏声道:“皇上有旨,南苑王接旨。”
一屋子人都跪了下来,婉婉伏在青砖上,一字一句听阎荪朗诵读。听到最后那句“南苑王不必相送”时,脑子一阵晕眩,险些栽倒。
如果单纯只是省亲,为什么不让她丈夫陪同?古来女儿回门,没听说过不要姑爷的,皇上还特特儿叮嘱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旨意宣读完了,她站起身问阎荪朗:“少监离宫时,皇上可接到我们王爷的题本?”
阎荪朗是司礼监的二把手,肖铎之下就数他。司礼监掌管着批红的差事,所有奏章入京先进司礼监,所以皇帝收没收到,阎荪朗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