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到,会是这番光景。
夜晚的医院,更加的冷清,萧瑟,手术室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时的有人来回的跑进跑出,每次出来进去,对他来说,都是心理上的折磨,安墨坐不住,站在那里,表情从未有过的严肃,嘴角微微的下压。
被派给宋安宇的保镖,愧疚的站在他身后,他们坐在后面的车里,悄悄地跟着,路上没有其他车子,不好跟的太近,大卡车过来的速度太快,而且是直接冲着宋安宇的车子撞过来的,他们在后面根本就来不及。
这是一场谋杀,他可以肯定,这段路上安有摄像头,为了防止证据不足,另一个同伴留下了收取证据,大卡车司机受了重伤,也在这个医院。
小林跑去交罚单了,虽然没有交警追过来,但是作为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不能明知故犯,还不认错,虽然,他们是事急从权。
不放心的给郝萌打了一个电话,明天的广告,安哥,这个样子,指定拍摄不成了,让他早做准备。
“少爷,是我们的过错,”他们过来就是为了保护宋先生,现在发生这样的事,他是在没有脸面对少爷。
“不管你们的事,”原本也只是防止有人欺负他,下暗手,哪能想到对方胆子大到要谋财害命,声音从未有过的冷,“把今晚的事,都说一遍,包括他们要去哪,有谁知道。”
安墨强撑着,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听着保镖先生事无巨细的哪怕一件小事都讲得格外认真,脑子不断地转着,想从这里发现蛛丝马迹。
出身于黑道世家,他见过不少血腥事件,尤其是儿时,家里除了变故,那一次简直是将他的人生都蒙上了y-in影,哪怕他表现的不在乎,其实也不过是一种保护色。
这一次,是距那之后,再一次,对自己重要的人生死未卜,而他却无能为力。
“医生,怎么样?”灯灭了,很快医生走了出来。
他大步的跑过去,踏踏的声音回荡在走廊里。
“病人身体多处骨折,有轻微脑震荡,”一身摘下口罩,眼底带着青黑,一脸疲惫。“已经脱离危险。”
安墨松了口气,身体向一边倒过去,幸好保镖先生一把拉住了他。
宋安宇的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向来活泼的小脸,失了血色,那双明媚的眼睛,紧闭着,眉宇间还有怎么也抹不掉的纹路,安墨跟着医护人员,一直到安顿好了他,才想起,他忘了韩颂。
留着保镖在这里看着宋小白,他又跑了回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期待。
没人能比他更清楚,韩颂对宋安宇意味着什么,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关怀,哪怕是自己,也比不上。
保镖说,车头都撞歪了,韩颂还紧紧地护着宋小白,在生死关头,他的本能是保护他,如果韩颂出了什么事,哪怕是他醒了过来,只怕……
不知过了多久,才再度等来了门开。
“病人颅内出血,脊椎受伤,多处骨折,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醒过来,就准备后事吧,哪怕他醒过来,脊柱的损伤还要看患者身体素质,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病人一生都要在轮椅上过。
站在icu外面,韩颂的身上,c-h-a着各种仪器,隔着玻璃,安墨眼底带着血丝,“韩颂,你一定要,醒过来,”
“宋小白,还在等着你,”
“你也不舍得,对不对,”
“那个家伙,又笨,又傻,没有了你,一定会让人欺负的,”
……
脱离危险
在icu外面等了一晚上,安墨满脸疲倦,长身伫立,身形都没有变化。保镖先生拿了早饭过来,他也一口没动,安墨不知道,要是韩颂没醒过来,宋小白会怎样。
“二少爷,动了,韩少的手指动了。”
保镖惊喜的喊着。
安墨眨了下眼睛,仔细看过去,是真的,真的醒了。
“医生,医生,他醒了。”
一阵兵荒马乱,韩颂总归是脱离危险了,再观察二十四小时就转入普通病房。安墨总算有了时间喘息,也有颜面去见宋小白。
此时他还没醒,天使一样的睡颜,尽显苍白。
今儿天气不错,外面的树上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在说些什么,要是宋小白醒着,一个人就比一群鸟还要吵闹。
安墨站在窗前,外面阳光正好,宋小白,你快点醒过来吧。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安墨在心里磨叽的他都烦了,宋安宇咳嗽一声,安墨立刻反应过来。按了领床头的铃,叫医生过来。
“你怎么样?哪疼?哪里不舒服?”
“口渴吗?”
“不对,等医生来,听医生的。”水杯被他放下,自言自语的回到床前。
宋安宇被这一系列的c,ao作吓着了好不,记忆回笼,晚上,灯光,卡车,血。
“韩颂呢,”猛地一动,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别动,你别动啊,”安墨伸手刚要碰上他,触电一般的拿开,不敢动,“韩松没事,受了点伤,和你不再一个病房,就知道你会担心,”
“你看,照片,刚拍的,”安墨方才特意拍了韩颂的照片,当然忽略了icu里面的仪器,只照到了他的大脸。
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一夜没睡,头还没秀逗,智商,果然是小爷与生俱来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