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那就借她去一用。”
进了屋,孟良清已穿戴齐整,萧清林心不在焉,簟竹与年英侍立在旁,一个捧茶一个替孟良清打扇子。
“你这里的人当真不一般,方才在门口,我还错把丫鬟认成你亲妹。”萧清林说时觉得好笑,又道:“我问你借个人去使几天,回京前还你,方才我也问过了,她女工了得,我那里要做几个络子、荷包,宫里是有针织局的供应,但我瞧你这个就很好,还不如让你身边人帮我做了,别致好看,且我们都戴着同样人做的东西,岂不添一层亲近?”
孟良清便问:“要哪一个?”
他心里已计划好了,要是把弯月借去,正好到了萧清林那里,有嬷嬷们教着,规矩或能学得好一些,自不会像在他这里,被他一味纵容了起来,他也懒怠淘费那个神去管教丫鬟,更不想回了他娘,害得簟竹她们也陪着挨骂。
萧清林一笑:“就外头站着那个,叫桂巧的,你把她借我,过几日就还你。”
虽与孟良清想的不同,萧清林开了口,少不得要答应他。
午间在林贵妃那里用膳,果然请了郑书梅来,彼此都知道是那般意思,见萧清林也跟来了,林贵妃颇有点无奈,却也不好就叫萧清林不吃饭的出去。
喝了几杯酒,林贵妃扶着额头揉了揉,叫下人扶着去闻点醒脑的香,叫萧清林一并过去陪她说说话。
席间寂静,孟良清与郑书梅都停了筷子,屋内宫人俱被林贵妃带了出去。
郑书梅只管低着头,腮边却红。
“我十日有九日病着,用得这些,已差不多了。这会子要回去吃药,贵妃娘娘知道,劳烦小姐待会替我回过娘娘,便说我先回去吃药了。”
郑书梅回过神时,孟良清已出门去了,一桌珍馐肴馔,油珠浮在面上,郑书梅红透的脸渐渐恢复白润。她举箸戳了两下肘子,颇觉油腻,淡淡两道秀眉微蹙了起来。
下午时候,门上走来林贵妃那里的宫人回话,阮氏午睡,韶秀在门口听了,打发宫人离去。
甫一进门,靠在软榻上一手支颐的阮淑姵眼皮未睁,问道:“怎么说?”
韶秀蹲在榻前,给阮淑姵捏腿,小声回:“贵妃娘娘本来借口走开,想让他二人独处一会,少爷却就说要回来吃药,提前离了席……”
阮淑姵不禁蹙眉:“为了个贫贱女子,礼数都顾不得了?”
“倒是无怪,少爷确实回来就吃了药。不过听说,梦溪知县派了人去庆阳查沈平庆跌下鼓楼一事,昨日就有人来报,奴婢看夫人身子不爽,就没有回禀。”
“由得他去查。”阮氏坐到妆镜前,拿起梳子,梳齿顿在发上。她想了又想,想出一计来,便道:“你去叫个太医过来,此次随行似乎有个年纪很轻的林太医?”
“是有一个,去年底才入的太医院。”
“嗯,带他来。”阮氏一点头。
阮氏中了暑气,胃口消乏,郑书梅在家最是个喜爱料理各等小食的,便叫了过来与阮氏同住,给阮氏调理身子,照林太医开的食补方子,制成各色的点心,给阮氏用。又能陪着说笑,便在阮氏处住了下来。
孟良清一日要去给阮氏问两次安,要见郑书梅两回,每每说话,韶秀必在外面守着,或是有丫鬟在屋内陪伴,孟良清自然知道是阮氏授意,颇不厌其烦,却也不好说什么。
沈寒香的回信来,已是三日后,今夏京中酷热,定在七月中旬时回京。孟良清展信看了,于火上将信纸烧成灰烬,晚上略吃了两口小米粥,早早便就睡下。
次日天不亮,簟竹听见动静,进来一看,孟良清已穿戴整齐了,却一身骑装,唬了一跳。
“少爷这要去哪儿?怎么穿这个……要是夫人见了,咱们都得挨一顿打。”
孟良清把簟竹扯过来,走到门上,叫进来一个小厮,孟良清向小厮说:“待会儿你脱了衣服,穿我的衣服睡,背朝外便是。”
原来孟良清要这时骑马去梦溪,簟竹站在门上,坚持拦着孟良清,“此事不成,不说少爷晚上赶不回来,咱们挨上一顿打也没什么。你这身子也经不得骑马来去,等过了这几日,回了京城时,能正经出门,你再去,我也不来拦你。但你现在要去,只管撂了我去,打得我爬不起身,也不准少爷去。”簟竹向外把一同守夜的沃玉也叫了起来,沃玉吓得脸色发白,一同拦着。
孟良清脑门发热,此时回过神来,竟觉五更起就不知怎么,仿佛魇了一般,脑子里只管现过那一句:【待你回京,亦不必再来】,就慌乱非常,就想见沈寒香一次,将话说开。
本确实如沈寒香信中所说,他是要找一寒门小户女儿结亲,以免将来或者病故,孟家之势落入严相之手,引来灭族之祸。就不娶沈寒香,换作旁的,门户合适,也可行。却不知怎的又慌了手脚,孟良清不由觉得好笑,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坐到床边。
簟竹与沃玉才松下口气,来替他更衣,让他再睡会。
孟良清向里卧着,一晚不得好睡,双肩耷下去,天亮才睡沉了。簟竹再三叮嘱那小厮不许胡说,才进来守着孟良清,在床边打盹。
作者有话要说:
☆、桂巧
却说在忠靖侯府这等人家,不说有不说的道理,便是主子的闲话底下人不许浑说,但又有上等人来问作何考虑,就全凭来者身份使然,必有见风使舵、因势而为的。
孟良清因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