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柔桑乖觉的又见过了自家干爹干娘,站在了刘师娘的身后,正位上的冰美男没有开口发话说让她出去,她也只能站在自家干娘身后当壁柱。
苏瑞睿扫了堂下一眼,视线偷偷地落在木柔桑身上,不待人察觉便又极快的移开,连身侧的小太监都没有发现。
他端起茶盏借喝茶挡住自己快合不拢的嘴角,当他拿开茶盏时又恢复了凡人勿近的冰山样儿。
木柔桑因吃得好睡得好,这个儿已经蹭蹭蹭地直往上涨了,她微垂着目光盯着地上的蚂蚁搬糕沫沫,脑海里却是不断翻腾,苏瑞睿是王爷?她哥哥一定早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木槿之这会儿也是心里五味陈杂难以用笔墨描述,为了自家妹妹心都操碎了,离及笄还有好几年呢!就有人在一侧虎视眈眈,他前要防后要堵,自家宝贝妹妹可不能叫人轻易叼走了。
苏瑞睿不知木槿之心中的算计,坐正了身子开口道:“先生,东西可收拾好了?”
他的父皇身子虽硬朗,但他的儿子们却没一个安生的,他也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当初若不是碍了别人的眼,又怎会被人下了毒,还是他身边的亲信下的手,这无疑是一大讽刺。
刘大儒心中暗叹自己还是不能过平静的日子,他端坐在下方拱手:“有劳王爷亲自跑一趟了,王爷只需派个人来接应一下便可。”
木柔桑看看自家干爹,又看看坐在上方的苏瑞睿,快两年没见,苏瑞睿早已脱去了一身稚嫩,渐显上位者威严。
“先生,学生原不想打扰,只是迫于无奈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苏瑞睿一字一顿地道来:“先生乃本王恩师,怎可怠慢了去,理应本王亲自来接。”
他的事步步皆有计划,而刘大儒是其中最不可缺的一环。
木柔桑心中惊讶,原来自家干爹是襄阳王爷的恩师?是了,昨日她家哥哥还说什么师兄来着......那这样岂不是杨子轩、木槿之、苏瑞睿三人是同门师兄弟了?!
她只是悄然立在那处,苏瑞睿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扫向她,这是一个怎样的小女子呢?他的心中越发的好奇了,很是期待她的成长......
几人坐在大厅里,又说了些话便不再言语,刘大儒忙起身招呼他与木槿之去了书房,不知商量什么事。
而刘师娘却是拉着木柔桑的小手未语眼先红:“好孩子,师娘只恨不得把你拴在裙带上捎去,可你干爹说的没有错,你还有哥哥留在这里。”
刘师娘多少知道一些现在朝廷的走向,苏瑞睿亲自来接便是一种态度,即是恩宠又是......
木柔桑心里堵得慌,忙安慰刘师娘:“干娘,你只管放心的带着二姐姐去襄州,大姐姐那处我会时常去走动,也好叫安平姐夫知道,大姐姐也是有兄弟帮衬着的。”
她这话算是说到刘师娘心坎里去了,刘桂芝年前才出嫁,年后家人便要搬去襄州,刘师娘心里能不难受:“好孩子,干娘没有白疼你,你大姐姐如今嫁了人,我们这一去不知何日方才有机会见面,也许这一辈子都难见上一面了。”
木柔桑也好郁闷吧,她现在无比怀念,飞机,高铁,或者是四只轮的车子都可以,襄州换到现代也不过是另一个省罢了。
可如今,偏偏靠着两只轮子的马车,路又不好走,这一趟行去,少说也要二十多天,就算是走水路也要十天方能到襄阳。
“干娘快莫难过,大姐姐处我与哥哥万万不敢轻怠,自当时时去探望,也会时常写信告知干娘。”
刘师娘很喜欢木柔桑的乖巧懂事,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干爹干娘这一去,前程未卜,你大姐姐能赶在年前出嫁已是万幸,你还年幼,以后行事自当先三思而后行,切莫冲动行事。”
刘师娘话里有话,只是木柔桑到底不是正经的大周人,对于皇朝更替这种事,于她一个种田女而言实在太过遥远。
“干娘,你放心吧,我与大姐姐会互相照应的,她人虽在帐房府,我即便抽不出空闲也会打发人定时去探望。”
她只当刘师娘是担心刘桂芝无人照应,便出言安慰。
刘师娘刚张嘴,便看到一小太监朝这边走来,忙改口道:“有你同槿之照应,干娘也放心了,你快去后院同你两位姐姐说话,你二姐姐早早便在念了,今日若非来了客人,她只怕早就拉着你大姐姐去你家寻了。”
木柔桑得了她发话,带着自己的丫头往后院行去,对于这个小院落她很熟悉无需丫头带领。
春染见周围没人便低声道:“姑娘,奴婢......”
“慎言。”苏瑞睿的出现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她又不是傻子,从杨子轩的口中早得知京里现在闹得风风雨雨,未封王的皇子现在都争着要土地肥沃的封地,要封地作甚?自然是为以后铺路......
“春染、春意,今日你们多看多听少言。”想了想她再叮嘱两人。
刘大儒家的三进院不大,很快便穿过后花园进了内院,有机灵的小丫头看到木柔桑来了,早就撒丫子跑去报信,她才跨进内院的大门,就看到刘桂芝两姐妹迎了出来。
刘桂香见她过来,撩起裙摆小跑过来,伸手牵着木柔桑笑道:“妹妹可算来了!”
声音不似以往清脆响亮,略带鼻音多添了一缕缠绵离愁,木柔桑抬头见她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二姐姐,你......”
刘桂香捏起帕子擦擦眼角,勉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