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应该能喝下不少。
“好喝吗?”袁鑫在旁边提着酒壶问她。
谢妙容咂咂嘴:“还不错。”
“那再多喝点儿?”
“算了,喝了这杯里的就行了。我怕一会儿喝醉了,这园子里人多,被别人看见笑话。”
“也是,要是你喜欢的话,一会儿我给你备下几罐子,带回去喝。”
“嗯,给我准备几罐子,过几日我去探望我长姐,给她带一罐子去品尝,剩下的我给我祖母一罐子,再给我阿父一罐子……”
袁鑫在一边笑:“什么好东西,值得十五妹拿去送人。”
“怎么了,不舍得啊?”
“舍得,舍得,那你要多少,我一会儿让人去给你备下,你回去正好带回去。”
“就用那种青瓷小罐子装,我要五罐吧,送了人剩下两罐子,我还可以喝上两个月。到冬天,我乳母做了胡炮蒸羊给我吃,正好拿这酒来解腻。”
“你还真不客气,一下子就要五罐,好吧,五罐就五罐。”
“这才对嘛,你放心,你给我了五罐子酒,我不白要,回头我让木器店给你做个博古架来,你可以在上面放书,放古董玩器。”
袁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问:“博古架是什么东西?”
谢妙容“哦”一声,突然想起,自己顺口一句话,就把这个时代还没有的一样室内陈设的家具给说出来了。
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正在组织语言呢,忽然听到亭子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同时也问:“谢十五娘,你要送给袁八郎的博古架是什么东西,我也想知道呢。”
袁鑫和谢妙容一齐朝亭子外看去,只见四个身着锦袍的少年郎君相继走了过来,而那个说话的郎君,谢妙容认识,正是她的救命恩人萧家二郎萧伦。
在他身后的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她认识,一个是长房的她的堂侄谢庆,一个是冰山美男萧弘,至于另一个儒雅的十三四岁的郎君她却是不认识。
袁鑫呢,也是没有认完全这些人,特别是陆梧他认不得。
谢妙容站了起来,笑着问萧伦:“你们怎么来了?”
萧伦道:“我们一抬头就看见你这红衣女郎在吃东西,所以啊,就好奇你到底吃什么好东西了,结果走来,似乎更有惊喜,听到了什么博古架?”
陆梧也往跟前谢妙容跟前凑,先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接着也跟着问:“我也想知道什么是博古架。”
谢妙容看一眼萧伦,象是问他眼前这个人是谁。
萧伦赶忙介绍:“这是吴郡陆氏二房次子,单名一个梧字,在家里排行第五,人称陆五郎。”
又向陆梧介绍:“这就是谢家十五娘。”
“陆五郎。”
“谢十五娘。”
谢妙容和陆梧彼此向对方致意。萧伦又让袁鑫和陆梧彼此认识了。
至于在他们身后,被他们强行拉上来的萧弘和谢庆,谢妙容和袁鑫也是点点头就算打开招呼了。关于谢妙容跟萧弘和谢庆之间的恩怨,袁鑫这个八卦男自从跟谢妙容认识之后,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他把谢妙容当成处得来的好妹妹,外加好朋友,当然是要站到谢妙容那一边。故而对这两个人,他也就是淡淡应付一下而已,对他们两人并不像对萧伦和陆梧那么热情。
这些年下来,谢庆对谢妙容这个十五姑姑的看法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平时在家里,也就是属于错身而过时,碍于礼貌打打招呼的这种关系。
萧弘呢,经过这一次把谢妙容从那些劫持她的贼人救下后,他对谢妙容这个人的看法还是有了一些改变。以前,在他心里,他真得是把谢妙容当成一个跋扈野蛮还不漂亮的女郎看,总之对她是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至少会认为谢妙容面对贼人既勇敢又镇静,这在世家大族的女郎们里面是很少有的。而且,事后,她还信守承诺,真得给了一千金给他。其实他不想要的,因为他也不是一个看重钱财的人,但是谢妙容坚持,他说不上为什么,似乎是为了成全她,也就收下来了。他喜欢谢妙容言而有信,不贪财。
一千金这并不是一笔小钱,放在很多世家女郎手里,这比她们的陪嫁的财帛都多。尽管谢妙容在其祖母的支持下,开了一家谢氏宜家木器店,能赚不少钱,她不缺钱,可是一个人不缺钱和不吝啬,不贪财是两回事。
当今景朝的士族里面,不管是男还是女,都以奢侈为荣,没有人嫌弃钱多的。一千金够买很多奢侈之物了。要是换一个人是谢妙容,萧家两兄弟救了她,她完全可以因为萧家和谢家是姻亲,可能表面上说一下救了她要以千金相赠,等他一推辞,也就顺水推舟把那什么救了命以千金相赠的话给收回去了。
他见过不少言语上大方,但事到临头,拿钱出来的时候就拖沓吝啬的人。
经过这一回救谢妙容,跟她打交道,萧弘觉得这个胖丫头除了长得圆润,不如其她跟她同龄的女郎好看外,别的方面都还不错。至少在她的品性上,他认为她比许多女郎强。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认为谢妙容因为圆圆的脸给人忠厚之感,所以打交道的时候就毫无压力,再加上谢妙容还聪明,对于聪明的女郎,萧弘一向喜欢,不管男女,他都希望对方聪明一点儿,不要蠢笨,否则真是说个话都嫌累。
他跟他兄长萧伦一样,把谢妙容当成可以做朋友的女郎看,乐于跟她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