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梅山轻轻摇头,再起身,淡淡引了皇帝坐了上座,清冽地吩咐道:“上茶。”
皇帝颇有些新鲜地坐稳了,左右环顾,便见到了恨不得将自己蜷成一个毛毛团的我。他眼睛一亮,招手道:“阿昙?阿昙!过来,过来!”
我朝傅梅山瞥一眼,他神色冷漠,仿佛事不关己。缓缓走到皇帝跟前,行了个礼,他微笑道:“朕——我就知道,这种热闹是离不得你的!延平还吵着要同我来呢,皇后拘着她了。”
我听他提及延平,又想到延顺,眼圈儿有点红。皇帝大约同我想到了一处,沉默下来,半晌后才道:“顺丫头与你厮混惯了,从来舍不得错过一点热闹的。最近实在是病得太重了……”
我勉强笑道:“公主洪福齐天……”
皇帝摇头道:“什么洪福齐天?公主也是人,该走的时候,谁都留不住。人说朕是天子,可朕留得住谁了?长安城都丢了,淑和也——”他顿住。
我知“淑和”是那位倩妃娘娘作郡主时候的闺名,慌乱地低下头。皇帝自嘲地笑笑,再祥和地冲我点点头,温声道:“朕年纪来了,爱说些旧话。你们年轻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