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嘉骏听不好意思的。
“那就别唱,跟蚊子似的。”他说着,往手臂上挠了挠,“啧,痒死了,晚上谁开的窗!”
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黑衣服,表字维荣的人道:“是你自己在外面引的蚊子,怪窗户作甚?”
“那今晚你去发报!”至诚极度不满,说是这么说着,但手上却已经掏出纸,开始照着本子译电文。
“有什么新消息吗?”黎嘉骏凑上前。
这两日跟着这群人,他们虽然绝口不提自己去做什么,可是对于其他各路送来的或是他们拦截下来的消息却是知无不言津津乐道。
上海方面战事竟然出乎意料的占着上风。
七七事变后,校长立刻在南京开了国防会议,召集全国各地方将领前往商议抗日事宜,一个月后,全国各派系的军阀竟然真的陆陆续续到了,但是对于打不打,却还存在犹豫阶段。
这时候有个人站出来了。
“刘湘,你知道么?四川的。”至诚一副你个乡巴佬的样子,“刘湘你都不知道,四川省主席,这么多年啥事儿不干净跟自己人打了,八百年不出川一回,论钱,论军备,论战力,他们可都是第一……倒着数的。”
黎嘉骏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听着,一边听一边往记忆里找川军,她记得以前母后大人追着一本叫壮士出川的抗战剧看,好不好看她不知道,但是如果川军真如至诚所说,那那本电视能有什么追头?可总想反驳吧,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人家是搞情报的,消息就算有偏差,能错到哪儿去。
这边至诚就想显摆一下,压根不管黎嘉骏表情里有没有赞同,继续八卦:“可会上别人都还在问打不打,偏这刘湘站起来滔滔不绝讲了两个钟头,不仅说要打,还放话说他们四川出三十万兵,三百万劳工,粮食千万石。那劲头,好像鬼子已经占了四川似的,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为什么要笑?”黎嘉骏不得其解,“这不是很好的事儿吗,他们不管哪路军,谁不都跟抱窝的老母鸡似的,摸根稻草都要跟你拼命,好不容易出来个愿意掏血本的,你们还笑,人性呢?!爱呢!?”
“你瞎说什么呢!”又一个被黎嘉骏的形容词膈应到的男人,“前面不是跟你说了,他们什么都是倒数,这样的军队出了川上前线,武器谁给,军装谁给,钱谁给,还不是盯准了外头的冤大头有钱有装备!”
听他那意思,就差说一句川军就是出来讨饭的了。
“可是不是说无川不成军吗。”黎嘉骏低声嘟哝了一句,这句话挺有名的,总得有个根据吧。
至诚耳尖听到了,皱眉:“你哪儿听来的,要真说打,无中央军才不成军吧!”
黎嘉骏就差抠着脚丫装没听到,满脸写着我不服。
“哎,你告诉我,一个人手一把大烟枪,不抽站不起来的军队,能有什么出息?你见过川军?看过他们打仗?哪里来的自信!”至诚是和她杠上了。
可黎嘉骏谁啊,她怕啥都不怕抬杠,就算几年后抗战艰苦到谁都看不到希望,她还是能两眼一抹黑的坚信中国会胜利,用过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她耷拉着脸皮一脸犟气:“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这样的谈话继续下去就只能用武力解决了,至诚表示他不跟女人一般见识,堵了小半天的气,又忍不住开启了八卦模式:“照现在的情况看,说不定你还能安全回上海。”说罢一脸看你怎么求我的表情。
黎嘉骏果然无耻的满脸纯真问:“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收到应有的傲娇反应,至诚很不满,但还是又失望又嘚瑟的拿出他的小本本看,边看边说:“张治中将军有两下子,这两日战绩辉煌,连日本的租界都给收回来了,日军的陆战队连立脚的地方都没有,有些还被逼得逃进外滩的公共租界,英国佬又不是吃素的,这群鬼子一个不剩都给俘虏了。”
黎嘉骏听得很嗨:“真的!?那岂不是很厉害?难道能打赢?”
此时周书辞冷不丁的问了句:“前后打了几天了?”
至诚低头看:“上一次收到进攻消息是在十三号,那到现在是有整十天了。”
“哦。”周书辞没再问,黑衣服维荣却一脸忧色:“那差不多了。”
“什么?”三人中显然至诚是资历比较浅的,此时两位学长发话,也只能和黎嘉骏一样露出一脸纯真的表情请教。
“十天,日本兵除非不想打,否则增援肯定到了。”
“……”至诚低头看着小本本,上面其实也只有寥寥几字,大多是前方同事传来的实时战报,分析和预言一个没有,此时车里的人也只有瞎捉摸的份。
黎嘉骏叹口气,掏出一个冷透了的地瓜有一下没一下的啃着,其实他们虽然坐着轿车,境况又与外头那些跋涉的难民有何不同,就算多了点消息,知道和不知道也没有任何差别。
只是,上海那儿的主动进攻能打到这个份上,显见人家是真的有准备有棋谱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不来救平津华北,也只能勉强当做是理解了。
而且,按照日军的尿性,一贯得寸进尺,如果不是上海那儿突然袭击,恐怕现在他们的脚下已经成了战场,这样想,上海那儿拖时间和拖敌人兵力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只是不知道,阎老西准备的怎么样了。
“对了,阎老……阎锡山他打仗厉害吗?”黎嘉骏问,这话她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