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头悄声道:“殿下大概是察觉到他和军营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感到有些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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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天蒙蒙亮,李禤被外头呼呼喝喝的声音惊醒,不安地问,“小石头,这是什么声音?”
“殿下安心,这是军营里早c,ao的声音。”
“大将军呢?”李禤抱着被子坐起身,在帐子里问。
“大将军天不亮便出去了,他是军营里的头子,自然是要看着军士们c,ao练的。”小石头说着,看床帐子居然从里头掀开了,惊讶地问,“殿下,莫非您也要起床么?天儿还早着呢。”
李禤点点头,小石头忙替他穿上鞋子,“殿下起来做什么呢?”
李禤气闷道,“皇帝哥哥让大将军教我,可他怎么什么都没教我?”
“……?!”他小石头可是平生头一次听到他们家殿下主动要别人教他东西,不由打趣道,“大将军就是一介武夫,只懂带兵打仗,殿下想学什么?难不成想上阵杀敌?”他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但笑着抬头,碰到他们家殿下沉冷的目光,他打了个哆嗦,立即噤声。
李禤冷幽幽问,“小石头,你是活腻了么?”
“奴才没有。”小石头垂下脑袋。
李禤洗漱完,用过早饭,收拾清爽了,推开院墙上的小门,走进去,然后被面前的小院子惊呆了,“大将军住这院子?”
“周边院子都住了人,大将军说不愿住的离殿下太远,便在这天井住下了。”小石头解释。
叶繁的两个亲卫,正在拆小院子另一侧的院墙,刚拆了一道狭窄的豁口,瞧见李禤,连忙都恭恭敬敬行礼:“参见律王殿下。”
“你们在做什么?”李禤踱过去问。
亲卫道:“大将军命在这墙上拆道门出来,这是在做门。”
“殿下是问,为何要拆道门出来?”小石头不愧是李禤肚子里的蛔虫,对李禤心事的体察,可谓是分毫不差了。
“大将军说,与殿下进出同一道门多有不便,故而要加门。”
“本殿不觉得有什么不便。”李禤冷哼。
“这——”亲卫为难地呆住,不知该听大将军的话拆门,还是听律王殿下的把门堵上。
正此时,叶繁满头大汗地跨过豁口,从墙上那道还不成形的门里跻身进来,他外衫子脱了,随意搭在肩上,只穿着件贴身里衣——
浑身大汗夹杂着热气,把身上的粗布衣s-hi透了,勾勒出健硕的身形。
亲卫见他回来,如获大赦,连忙道:“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