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这次没在德国找到你,我便会放弃。
因为给你的时间,已经快有三年,真的够了。
对于一个癌症病患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而她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将时间都浪费在陈迹欢的身上,这种浪费为何她觉得远远的不够呢。
“姐姐不爱这个大哥哥吗?”封宓问。
莱楚楚丢了魂般摇了摇头:“从来都不爱。”
她爱的是牧泓演,不是陈迹欢。
多少次,又是多少夜,她这般时时地警惕着自己。
莱楚楚离去之后,封宓拿着打火机玩了起来,那包精致的薄荷香烟被莱楚楚遗留在雪地,封宓弯腰捡起,将两样东西拿在手里,回想起刚刚莱楚楚脸上的情绪。
很奇怪,那种感觉,很像她的大哥哥。
罗湾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陈迹欢随后。
封宓看见陈迹欢,忙着扑了上去,高兴地大喊一声:“大哥哥!”
陈迹欢忙着蹲下,笑着用右手将封宓抱在怀里。
突然,一股若有似无的薄荷清香闯入鼻腔,伴着一股清淡的香水味道,这样的味道是如此霸道,瞬间将他的嗅觉和味蕾占有。
他微愣着。
那是......莱楚楚的味道?
抽回神那刻,陈迹欢低头问封宓:“你在外面干什么?”
“我在玩雪球,还和姐姐聊天了。”
“姐姐?”陈迹欢忙着四周勘探一番,半无人影,“哪里有姐姐?”
封宓指着刚刚莱楚楚走去的方向:“姐姐已经走了。”说着,又献宝似的将打火机和薄荷香烟举到半空,“瞧,这是姐姐送我的礼物。”
那银色的打火机如此谙熟,像是记忆的洪水猛兽侵吞而来,将他的海马体侵蚀,欲不罢休,陈迹欢猛地一怔,迅速伸手夺过,漆黑的眼瞳赫然染了一层冗尘,慌忙地问:“谁给你的?”
封宓眨了眨眼睛,像是在认真观摩着突然异变的陈迹欢,半晌,她答:“就刚刚那个姐姐呀。”
陈迹欢眸色一沉,垂帘,看银色的打火机,轻低喃:“是她。”
“是谁?”封宓好奇追问。
陈迹欢摇了摇头,而后问封宓:“这个姐姐将打火机给你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封宓点头,然后鼓着腮帮子回想了下,说:“姐姐说这是一个大哥哥给她的打火机。”
陈迹欢两段浓眉紧蹙。
是她,毋庸置疑。
“姐姐还说,她不爱那个大哥哥。”
说完,封宓又补充:“她说的是:从来都不爱。”
她说的是:从来都不爱。
恍间,陈迹欢的心脏痉挛了一下,痛的他差点窒息。
☆、是她
第44章:
结束了德国的画展,莱楚楚忽然想要去日本一趟。
只因忽然想起陈迹欢曾经跟她提过的一家料理——和木屋。
当时他们在北海道待了三天,她不爱出门,整天的待在酒店里画画。
那个时候,她潜意识里居然那么恐惧走入白色的雪景。
陈迹欢为了诱惑她出门,便介绍了附近一家料理,无论他说的如何活灵活现,她终归不为所动。
因为,她从内心深处排斥走入北海道的雪景里。
从德国到日本,飞了近十二个小时。
刚下飞机的时候,北海道恰好下起了雪,白皑皑的雪花飘落下来,像是公主的纱裙被人剪碎,梦破裂的声音。
本该唯美,而莱楚楚却伤悲。
她抬头,将一张脸从围巾里露出来,视线远眺而去,看着无尽的雪花,眼眶忽然涩了起来,风一吹,眼角的泪在雪中融化。
她向来喜笑,不知何时开始,她也会被昔日之景压下她沉重的嘴角。
拦了辆出租车去酒店,中途,黄影打电话过来,主要是确认一下莱楚楚是否抵达日本。
挂了电话之后,莱楚楚将视线远眺而去,望着那白皑皑的一片,银装素裹,树梢上挂着几朵含苞待放的樱花也被雪掩埋在冬日里的午后。
每年她都会来一次日本,只来这家酒店,只住一个房间。
当莱楚楚报出房间号的时候,前台小姐对她摇了摇头:“很抱歉,女士,522房间已经有人入住,就在今天早上。”
莱楚楚皱了皱眉,说:“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我就要这间房间。”
前台依然笑的标准,委婉拒绝:“很抱歉,女士,本店是按客人的先后顺序决定房间的归属。”
“那你接通这房间的电话,我和他谈。”莱楚楚不罢休。
前台有些为难,最后按了服务按钮叫来了经理。
大堂经理了解一番情况后,对莱楚楚说:“实在抱歉,这位客人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只住522这一间房,请谅解。”
莱楚楚漫不经心的将手里折好的墨镜打开,垂着头,唇角扬着一抹淡淡的笑,喜怒不辩。
手里的墨镜被她打开后又被折上,反反复复几次,最后她轻声说:“那我要隔壁的房间。”
她的妥协实属异常。
其实,只要她给加藤凉打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她却罢休了。
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只住522房的人,是他——
陈迹欢。
大堂经理亲自帮莱楚楚办理了入住手续,开了522隔壁的房间521给莱楚楚。一路带着她去了房间,并且安排了管家服务。
莱楚楚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
大堂经理点头,让管家离去,然后说了句需要服务按铃便也跟着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