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毕业论文的导师以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过老师，班群里已经有人在说，暑假开始查文献，和导师商量选题了……自己真是太不积极了……老师现在打过来，莫非是兴师问罪？

书尧赶紧接起电话，对沈格做了个＂嘘＂的手势，毕恭毕敬地对着手机喊了声＂程老师＂。

沈格猜出，估计是导师的电话，也就拿出口红，对着手机屏幕补口红，安安静静地等书尧打电话。

＂去美国半年啊……哦哦……那……好好好…麻烦老师……那老师一路顺风……＂书尧断断续续说了几句，就一脸忧愁地挂了手机。

＂怎么了？＂沈格把口红收好后，抬头就见书尧一张乌云脸。

＂我导师，明天出发去美国，进修半年……我的毕业论文啊……他说，安排了一位得意门生指导我……具体等他安排好再发邮件我……＂书尧感觉自己论文堪忧啊。

＂那不是很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巴不得不见导师呢……＂

＂可是……老娘还想拿个优秀毕业论文呢……＂书尧当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院长，答应做她论文导师，本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现在看来，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你说你，每年都拿一等奖学金，到毕业，还惦记优秀毕业论文……累不累……偶尔放松一下自己。＂沈格是心疼书尧，在男生居多的计算机系，像书尧这样，要跟男人挣点什么，意味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走吧……＂两人起身，收了碗筷，放到回收处，出了食堂。

吃完饭，书尧回楼上，又办了点工作，才磨磨蹭蹭地回家了。

＿＿

冬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璀璨的灯光，以及车水马龙的街道，兀自地出神。

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他没有立刻去接，待把手里的茶喝完了，才摸出来，一看，是老师的电话，不紧不慢地接起。

＂老师。＂冬阳的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的。

程教授和冬阳的爸爸是同学，所以，即使毕业这么多年，依旧和他保持联系，本以为老师打电话给他，又是要叫他去家里吃饭，谁知道，是让他指导毕业生的论文。他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因为最近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不想被其他事情打扰。

＂……冬阳啊，这个林书尧专业成绩很好……＂老师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如果能说服冬阳，那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对这个学生生性冷淡的脾性，也是知道的，所以，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好。＂男人干脆短促的回答，倒让电话那头的人怔了一下。

＂那好啊，我到时候让她来找你……＂程教授又寒暄了几句，交代了几句后，才挂了电话。

落地窗前的男人，穿着宽松休闲的居家服，依旧安静地站在落地窗前，只是，和刚才相比，他的嘴角多了一丝笑意。

上次跟她分别后，虽然多次想要见她，却还是刻意抑制了。

＿＿

回到家后，书尧收到程教授的邮件。

＂书尧，的邮箱及手机联系方式。我不在期间，任何关于论文的问题，都可以与他联系。＂

书尧在备忘录上，记下联系方式，但是没有立刻联系对方。明天是周末，她打算自己先查一查文献，定几个课题以后，再去找师兄，免得到时候自己一问三不知。

——

第二天，书尧在家里查了一天资料，大致定了三个课题以后，终于舒了舒筋骨。

听到楼下一阵喧闹，她在楼上定神听了一会儿，好像是冷伯伯过来玩儿了。书尧一看时间，居然已经７点多了。

摸了摸油得可以炒菜的头发，终于忍无可忍，打算洗个头，楼上的水压有点弱，于是，拿了盆子，小跑下楼。

她把手机放在水池旁边，打开音乐，拿了两把热水壶，倒了半盆子热水，拿来洗发露，把乌黑的长发浸入水中。挤了几下洗发露，却只有一点点，她头发这么长，怎么够？自己这会儿又湿着头发，而且，作为一个高度近视的人，自己也找不到，只好求助她妈。

＂妈，帮我拿一下洗发露。＂书尧大声地喊。

书尧等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好像看到她妈妈在找洗发露了，于是，弓着腰，耐心地等着。

这时，手机的音乐戛然而止，她眯着眼，一看，是沈格的电话，按下免提。

＂喂，格子，什么事？＂

楼下蚊子多，就这么站了一小会儿，她已经拍死几只蚊子。她正＂啪＂的一下，打在大腿上，终于有人从身后，把洗发露放到盆子旁边。

＂嘿嘿，谢谢妈。＂

书尧没有立刻洗头，而是继续跟沈格聊着。

＂咳咳，林书尧，问你个事儿？＂

＂什么啊？＂

＂就是……咳……＂对面的沈格扭扭捏捏的，着实不像她的风格。

＂你怀孕了啊？＂书尧打趣她。

＂滚蛋！什么跟什么啊。＂

＂那你半天说不出口。＂书尧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接吻前……要不要吃个口香糖什么的？＂隔着电话，书尧都能想到，沈格现在害羞的样子。她们俩是一种个性，平时大大咧咧，一遇到这种事，连十五六岁的初中生都不如。

＂大小姐……你问一个单身狗这种问题，合适吗？＂书尧简直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不是啊……你好歹也是有这方面经验的人了……＂

＂我去……什么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