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的恶臭味。
时季鸿看了一眼沼泽,没发表见解,反而拉住邱雁君的手,抬头看向上面。
邱雁君跟着抬头,才发觉自己竟身处两面壁立千仞的悬崖之间,两边悬崖的崖顶各有一个人迎风而立,从他们的气势和飘下来的只言片语可以判断,这是要进行斗法切磋的导善和玉山派某堂主。
“又来?”刚“死里逃生”一回的邱雁君不禁哀叹。
好在这回斗法离他们很远,且玉山派早有阴谋,导善和那堂主在悬崖顶上斗了不知多少回合后,那堂主认输,几个观战的玉山派门人拥上前,不知使了什么阴招,将导善直接打下悬崖,掉进了他们两个刚刚跳出来的通风口里。
邱雁君、时季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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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七情放大
导善坠入隧道,立即有人吊着长索从天而降,在通风口施法,将那口封到只有碗口大小,又向里面吹了一管青烟,才拉着长索荡回去。
“跟着这人,还是导善?”时季鸿问。
邱雁君略一犹豫:“导善吧。可是我们怎么进去?”
时季鸿道:“你试着想要找到导善——这个幻境里,应当是以你的意志为准。”
这么神奇?邱雁君确实想看看导善怎么样了,到底遭了什么暗算,刚这样一想,身边环境就改变了,他们不知怎么就回到了黑漆漆的隧道之中,能听见有个人在前面沉重的喘息着。
时季鸿重新点起火把,火光亮起那一瞬间,邱雁君不由惊呼出声:“他的眼睛!”
时季鸿也看见了,导善倚着墙壁半坐着,双眼紧闭,可鲜红的血液还是从眼皮下面连续不断的流了出来。除了眼睛,他气色也很不好,完全没有跟董翼君对阵时的意气风发,嘴唇毫无血色,额角青筋暴起,像在强忍着疼痛。
“你看他脖子那里!”时季鸿说着走近几步,半蹲下去,“好像有虫子在蠕动。”
邱雁君本来跟了两步,一听这话顿时不敢看了,“虫子?不会吧!玉山派这么恶心?难道他们用蛊虫暗算了导善?”
时季鸿面上也有几分不平不忍之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食灵蛊。养蛊者留着母虫,将子虫放出,潜入目标身上,子虫一入侵人体,立刻开始蚕食灵力灵脉,与子虫联通的母虫至少可以获得子虫传回去的一半灵力,养蛊者等子虫将目标灵力蚕食一空、吃尽丹田,就炼化吸收母虫,等于一次吸收了一个修士大半生修为。而被子虫入侵的人,只能在痛苦中消融瓦解。”
“这不是邪修的行径吗?玉山派……”邱雁君想到那个清高美丽的叶青青,实在难以相信,“他们这样和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披了一层光鲜亮丽的皮。”时季鸿沉着脸站起身,走回邱雁君身边,“他在努力对抗子虫,但他身上不只一只子虫,我没猜错的话,有两只是从眼睛进去的,而且玉山派往洞内吹的那青烟,应该是想扰乱他心神,不让他凝聚真元……”
话没说完,导善肩头突然爆出一篷鲜血,鲜血喷在对面墙壁上,火把照上去,能清楚看到一只破碎的白色虫尸。
“咦?”时季鸿不由回头看一眼半身鲜血的导善,敬佩道,“真不愧是一代宗师,竟然能在体内杀死子虫。”
邱雁君却觉得很难过:“就算他真的把所有虫子都杀死逼出来……玉山派之后,仙笈界再没有他的行踪,恐怕也……”说到这里,她罕见的眼眶湿润,竟有些想哭——这还是她在仙笈界活了近六十年,第一次真心觉得难过想哭。
时季鸿听出她声音哽咽,诧异的转头,见她眼中竟似有水光,更惊异了:“你……不对!”他拉着邱雁君退后几步,仔细回想了一番他们进入隧道之后,非常自然的牵手,她少有的温柔主动,萦绕在他们周围的纯粹温情,怪不得他总有种不安定感!
“这里有古怪,好像放大了人之七情。”他立即说道。
这句话很简单,听在邱雁君耳朵里,却好似重锤锤在了头上,顿时清醒许多,“是啊,我竟然……”她摇摇头,完全冷静下来,“竟然会想哭,哭有什么用?还是看看能为他做什么才好。”
她飞快醒悟,时季鸿本觉得放心,但听了她的话,心里又隐约有点不是滋味,有些深埋心底不愿想起的旧事,开始蠢蠢欲动、想破土而出。
正矛盾间,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的导善突然不见了,他忙转头去找,却发现导善正在邱雁君身后摸索着往那边走,他赶紧拉着邱雁君跟上去。
导善似乎换了一件袍子,身上血污已经不见,眼睛也用布条蒙了起来,他手中拿着一根竹节棒,走一段就用竹节棒在墙壁上敲一敲。
邱雁君二人跟着他走了长长一段路,直到尽头出现了墙和两侧岔路口,他才轻叹一声:“重影迷宫,名不虚传。”
原来这是玉山派名声在外的地底迷宫!邱雁君跟时季鸿对视一眼,既感到愤怒,又钦佩导善的冷静镇定,一个人突然遭逢这样无耻的暗算,双眼受创,被困在迷宫里,还能包起伤口、换上干净衣服,一步一步探着路,说一声“名不虚传”,邱雁君自问是绝不可能做到的。
导善叹完,向右一转,继续向前探路,他们两个沉默的跟在后面游荡,也不知过了多久,导善丝毫没有露出焦躁愤怒之意来,他们两个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