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曾全明冷笑,“差点搞出人命,他陶昌平很敢干啊,南宁集团,也真有魄力啊,一旦这件事弄成,陶昌平的政绩好看,他们南宁集团更可以获得极大利益,但是这政府以公共利益收储的土地,就这么白白的拱手送出去...”
桌子上熟悉曾全明的一家人大都明白他的怪脾气,就苦了老姐曾娜的同学,噤若寒蝉,平时也知道曾娜的父亲是蓉城高官,却没想到竟然是报纸上最近很热的那位曾全明,今趟再听闻他饭桌上发火,一时偷看曾娜,曾娜也就对她吐了吐舌头,也不敢再言。
小舅虽说现在在蓉城一家注册资金五千万的民企做部门经理,但是也收敛了从前谁都看不起的张扬气,一来曾全明的地位很高,而现在苏理成更是大榕建工的总经理,相对而言,苏灿的小舅并没有太大浮夸的空间,这个时候难得的从旁劝说,尽管他平时如何如何显摆自己的人脉,也知道这种层面的争斗,已经超过了他所处的位面。
苏灿重生到现在,通过自己对大量信息知识的攫取,也大致明白今天这个饭桌上众人所说的玩意儿,土储中心这个名词还是九六年在上海兴起的,上海那时成立了中国第一家土地储备机构“上海市土地发展中心”。接下来国内土地储备机构就呈现遍地开花的架势。目前法律对土储的监管有一定机制上的困难,所以土地储备行为往往不在制约之中,也容易滋生腐败,更是成为为利益集团服务的工具。譬如今趟西进的南宁集团。
目前也是和父亲的大榕建工在航空业也打起仗来。
房门洞开,五个人端着酒杯走入,哈哈大笑,“老曾,一家人在这里吃饭啊,我还是听邹局长那小舅子说得,你在丹枫厅这边,你老曾也不够意思,怎么,怕我们来打搅啊,不出声不作气的。”
曾全明看到来人,尽管刚才是如何的不耐,这个时候也端起酒杯站起来,面前这人是省厅副主任,旁边跟随的是陶昌平市长的秘书刘平,其他三个人有男有女,他不认识,不过能够和这两人到来,想来层级不会低到哪里去。
尽管来者不善,但曾全明也没做其他的姿态,笑道,“只是一家人懒得在家自己做,听说这里有正宗的家常菜,再加上我侄儿子回来了,就过来聚一下,也给他接接风。”
老蓉城习俗习惯示人亲和,所以即便苏灿是曾全明的外甥,在曾全明口中也是自己的侄儿子,这也是在夏海就养成的,难以改口。
气氛虽说看上去和睦,但实质紧绷,苏理成做总经理还是挺锻炼人的,现在面色平静,脸带微笑。
刘平看着苏灿,就笑,“噢,这就是曾主任的侄儿子,果然一表人才。说道小一辈,我这还有一个人想给曾主任介绍一下。这位是浙江南宁集团董事长陶潜的公子陶褚红。”
陶褚红事实上较为显眼,因为他自一走进来,拿着一杯与众人白酒不同的红酒干邑,站在旁边就一脸似笑非笑的打量众人,摇着高脚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特别目光还狠狠的在苏灿老姐曾娜脸上身上扫视,众人都看出来了,不过也都没有明说。
只有曾娜觉得不自在,狠盯了陶褚红两眼,反倒让他表情更绝得意。
“原来是陶老的儿子...”曾全明看向陶褚红点头。
而陶褚红竟然没有上前伸出手握手,相反面对曾全明呵呵而笑,“原来这就是曾主任啊...”
话语惺惺作态,让人大生反感,随即陶褚红连忙上前伸出手,和曾全明相握,用力摇了摇,用一种很轻佻的语气道,“我也是久仰大名了!对了,曾主任,你们那发计委用车是不是别克啊?我看到下面一辆别克,车窗被太阳晒裂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是不是你们发计委的车?”
“吖!”曾娜原本想惊呼出声,却在瞬时压制住了,看着佻然表情的陶褚红,一众人震慑至于,立时蔓延出一股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