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嘉洛往掌心倒着卸妆油,撇嘴,“他能听你的才怪。”
她洗干净脸出来,举着走哪儿不忘的喷雾,朝脸上一扫,坐在床边说,“你真想去,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在酒店陪陆正匀。”
许曼才明白过来,笑着说,“就我跟艾德闻啊?不好吧,孤男寡女的。”
不料,陆嘉洛没按常理出牌,干脆的说,“那你也别去了。”
“啊?”许曼一愣。
陆嘉洛咬了咬拇指,有所思,“我想吃灌汤包。”
许曼仰头往床上一倒,“……真没劲!”
天气太热,不想上街头寻美食,不如灌汤包自己找上门,陆嘉洛建议点外卖。
瞧着她揭开塑料打包盒,拆开醋包倒进去,许曼不经要问她,“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陆嘉洛吮过手指,将问题抛还给她,“你到底是来干嘛的?音乐节啊。”
说完,她从椅子里起来,端起另一份打包盒,“我给陆正匀他们送过去!”
许曼掰开筷子,姿势还没变,就见人已经闪出门外,她回头嘟嘴,“跑得这么快……”
艾德闻起身开门,热食的气味扑来。
“吃吗?灌汤包……”
等外卖的时候,陆嘉洛顺便洗了澡,头发都沾着水汽,许曼喜欢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她担心自己感冒,所以换上长袖的卫衣,下面仍然是宽宽的短裤。
艾德闻接过打包盒,隔着塑料袋感觉到微烫的温度,于是问着,“你吃了吗?”
陆嘉洛嗯一声,“正在。”
她抬起胳膊,袖口里露出一截指头,指着旁边,说,“那,我回去了。”
艾德闻有些疑惑,“你就是来送这个?”
她更疑惑,嗯?
他自己恍然的解释说,“还以为你有别的事。”
陆嘉洛微愣一下,眼睛快要撇到地上,却虚张声势的,拔高了音量,“我是怕饿着陆正匀,回去他要告我的状。”
“没事我就走了!”她说着就扭头跑回房间。
突然对他献殷勤,总是要有点理由的。
她还没想好,什么样的理由,才最合理。
次日他们起得晚,还要加上女生打扮的时间,下午一点半,到达考江公园。
下车前,陆嘉洛从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属于艳丽这一卦的脸,过分了就显得太成熟,她就刚刚好。
许曼晃进镜子里,羡慕地用两手撑开眼皮,“我想把眼睛拉大一点儿。”
举办音乐节的场地广阔,有人就地野餐,贩售纪念品的摊位错落,如同小市集。
许曼取来节目单,身子一缩,挤进她和艾德闻的肩膀之间,“我就说嘛,不用来这么早的,大咖都在晚上。”
他们讨论着演出节目单,无意间逛到卖t恤的摊位前,金发的外国女人当场脱掉了自己身上的t恤,陆嘉洛一下用节目单捂住小胖子的眼睛,而她留意到边上的人。
许曼漆黑眼睛的笑着,提起胳膊肘捅了捅艾德闻,故意提醒他去发现,他无语的笑起来,撇开了视线。
小胖子打着她的手臂,陆嘉洛的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松开了陆正匀。
许曼抱住艾德闻的胳膊,往一旁拉扯着,“我们去那边拎一打啤酒吧,听说关注微信免费领呢。”
陆嘉洛还在应付小胖子,看着艾德闻被许曼拉走,他们真去卖酒的地方。许曼弯腰在那儿扫着二维码,他拎起一打啤酒。
艾米说得对,他很有绅士风度。
哪里高冷,简直阳光普照。
小胖子蹲在售卖小饰品的地毯前,扭着脖子瞧她,“堂姐,这个徽章不贵。”
陆嘉洛看都不看他一眼,视线固定在远处的两人那儿,“那你自己买啊,叫我干嘛。”
她现在非常、非常的不开心。
音乐节是这么让人不开心的场合吗?
显然除了陆嘉洛,其他的人都挺开心,表演马上要开始,场地上的人朝同一个方向迁徙般移动,前往占据最佳地理位置。
结果,在舞台下被人海和他们冲散的人是陆嘉洛,她落在后头,也不知道艾德闻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回到她的身边。
已经有乐队上台热场,陆嘉洛喊着,“陆正匀呢?”
艾德闻低头,与她的脸庞,寥寥几厘米。
陆嘉洛的两只耳朵,右边是跳躁的音乐,左边是略带低沉的声音,他说,“在前面,跟许曼一起。”
她点了点头,随即面向舞台,跟着人潮一起挥动胳膊。
天空逐渐坠入深蓝色,大概是马上要换表演嘉宾,后面不断有人往前挤,陆嘉洛惊叫一声,修长的胳膊揽过她的肩膀,扣住她的肩头。
她抬眼就是艾德闻的脸,嶙峋的颈部,她的肩臂和他身前重合。
许曼在前头有护栏的地方,左顾右盼,像是寻找他们。
陆嘉洛没有趁着换场,音乐暂时停止的机会叫她,而对他说,“许曼是我的朋友,如果将来她对你说什么,你……”
“你拒绝的时候,不要伤害到她。”
她想不到,艾德闻会说,“我为什么要拒绝?”
陆嘉洛转身离开他的胳膊底下,与他对视着,有些生气,难以置信……
可是她没有底气,连她也不太懂自己的情绪。
如果这次是他们之间新一回合的战争,她可能就要输了。
舞台上方的一排烟火,同一时间燃射向天空,摇滚乐队演奏声炸裂似响起,底下爆发震聋的尖叫、跳跃。
听不清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