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衍的动静全落在他眼里, 燕子郗心慌又害怕,体内功法有一瞬地走岔,灵力全往萧沉衍体内走。
真要命,夜路走多了今日遇鬼!
燕子郗迅速冷静下来,巨大的求生欲让他反应奇快, 左腕反手一掌拍在自己肩上以伤止损, 生生切断二人间联系。他咽下一口血, 拖着一身伤离开萧沉衍的身体,只来得及披了自己衣袍,就栽倒在床榻另一边。
等萧沉衍睁开眼睛, 就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 那里昂~扬的状态提醒着萧沉衍适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脸色难看至极, 又是那个无耻之徒。
萧沉衍一把抓过被子, 要先遮挡此时不雅状态,就看见了正趴在床另一边的燕子郗。
萧沉衍眼神一凝, 小师侄为何此刻在他床上, 说起来,那日他失去元阳时, 小师侄也在附近。一次算是巧合, 两次还是巧合吗?他冷声道:“师侄, 你在这里做什么?”
燕子郗脸埋在被子里不说话,萧沉衍更觉得自己所料未错,手握得死紧:“师侄,还不解释一下吗?我一次两次遭遇此事,师侄都在附近,这次更是直接在我床上。”
燕子郗被衣服遮住的肌肤还泛着红,眼里也s-hi漉漉的,完全是铁证如山了。按理,他该乖乖承认,求得师叔的原谅。
但是他没有。只要萧沉衍没活捉他,燕子郗就死都不会认,他正直又高冷的师叔,难道还会来脱了他衣服找罪证吗?
燕子郗声音都没退去情~欲时的微哑,又清又撩人:“师叔,你是否又在怀疑师侄?”
萧沉衍听这声音听得面红耳赤,但他不知道这声音的由来,还正经地等着小师侄解释。
他的小师侄,满面潮红,身上无力,十分委屈道:“师叔刚带着师侄进来,就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他打晕了师叔,欲要对你行不轨之事。师侄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师叔受~辱,拼命同他缠斗在一处。”
他说到这儿时因为刚才动了太多,体力不继,还有些累,歇了一下继续:“师侄本来有伤在身,如何是那人对手,被他一掌打在肩上,没了反抗能力,他便趁机对师叔你……”
燕子郗说得跟真的一样,简直让萧沉衍挑不出一丝漏洞。
萧沉衍总觉得古怪,还在犹豫,燕子郗趁热打铁道:“师叔若还是不信,便察看师侄好了,师侄元阳还在,师叔总不会再心存疑虑。”感谢龙族功法,他为了之后躲避不凤真君的追问,早就伪造了元阳之身。
燕子郗说到这份儿上,萧沉衍也不会真去查他,他有些内疚,生平头一次对人道歉:“师侄,抱歉……是师叔太过糊涂。”
燕子郗厚颜无耻道:“无事,师叔不过询问了两句,也没污了师侄清白,并不算什么。”
萧沉衍更觉得自己太过分,他见燕子郗还趴着,看着脆弱极了,心疼得连自己的怒火都不管了:“师侄先起来吧,我拿药替你治伤。”
燕子郗不敢起来,他衣服都没系,一起来就全完了:“师叔,师侄伤势自己知道,我能自己运功调息,师叔可否出去帮我护法?”
嗯……萧沉衍帮他护法,他就能赶紧吸收了佛骨舍利。
迄今为止,燕子郗欺负萧沉衍,都是靠着武力压迫和性格霸道,完全没像在顾沉面前那样,一点点事都能转几个弯,杀人不见血。
因此萧沉衍完全不知这只小师侄吃人不吐骨头的习惯,他被卖了,还暗暗感激地帮着数钱,面上不显地穿好衣服出去护法。末了问了一句:“那个下作之人长什么样子?”他一定要杀了那个畜生。
燕子郗镇定道:“他周身裹在黑袍里,看不清楚脸,只能看到身形微胖,个子稍矮,从出掌来看,修为在师侄之上,掌风刚猛,手上也有常年练出的厚茧,应当是专修手上功夫的修士。”
他说得实在太细致,从身形到功法无一不漏,而且恰到好处地带了丝回忆,萧沉衍不疑有他,出去前暗暗记下这些特征。
萧沉衍一出去,燕子郗就松了口气,心里产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感,认真地吸收着佛骨舍利。
养伤的日子渐渐过去,照理来说,经此次一事,燕子郗该吸取教训,夹紧尾巴做人。但他做事本就孟浪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