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奶奶——心里念着,她手轻轻触摸,被沈奶奶仔细擦过亮晶晶的,被沈二哥上了油重新焕发生命的缝纫机。
姚爷有趣地看着。原来女人家要带来的嫁妆是这样的,针线缝纫,棉被枕巾。他们这枕头上盖的鸳鸯枕巾,一看,就知道是老人家从老家弄来的。因为用的是老粗布,绣的图案又是十分简陋,在大城市想都别想买到这样返璞归真的东西。
看完沈奶奶拿来的东西后,沈佳音挂念起了鞋子。她给公公婆婆做的布鞋做好了,交给了沈奶奶。不知道奶奶有没有帮她送给了公公婆婆。
姚爷这时候脱下了自己脚上的新郎鞋,朝她招招手。
她走过去,看见了他卷起新郎的裤子,露出她做的那双护膝套。
“首,首长——”她嘴角嗫嚅,大喜日子,穿护膝套,太奇怪了吧。
“我喜欢。”他学着她口吻,撅着孩子似的嘴角说,“谁笑话我,我都要穿着它。”
今天注定她是要被他调。戏的了。
她把脸半掩进抱的膝盖头里面。
“你给我爸妈做了鞋子,有没有给我做?”因于礼俗的原因,他容忍了她一次给他父母做东西。当然,如果她只给他父母做不给他做,他要抗议。
“没,没——”
“没做?!”
她抬起一张笑脸:“没敢没做。”
这丫头学会逗他了。
他跳下床,把她搂着。
两个新人,就这样蹲在地上,好像大小孩一样。
严雅静努力地在门缝里睁大眼睛,想知道新房里的夫妇在做什么。
“我说姑奶奶,你想偷窥,也不能当着领导的面。”高大帅好心地拍拍她肩头,提醒她,姚爷那睚眦必报的性子。
“我知道啦。我又不是看领导,我是看新人。”严雅静头也没回地答着。
第一次当伴娘,可把她好奇死了。
“你想看新人,你自己做一回新人。”高大帅说。
“我就是对新人不知道怎样感兴趣。”
陈孝义听到这插了句话:“严教授,还没有交往的异性吗?”
彭芳忙拽了把陈教官的衣角,在他耳边说起昨晚上严姐姐怎么孤身一人的失意状态。
严魔女这年纪,都三十老几了,一个男朋友都没有交过。让他们这群男人深感诧异。怎么看,这严魔女条件一点都不差的,哪会找不到男人。
“我不是找不到男人。”严魔女双手叉腰,想,最了解她的,还是她的小妹妹沈佳音。知道她这是不想爱人。可惜小妹妹是女的,要是男的,她绝对倒追。
高大帅拿手指挠挠耳洞,感觉她这观点倒有点像他自己。他一样不想娶老婆呢,感觉娶一个老婆不知道来干嘛的,对于他这个富三代来说。
那个时候,白露和君爷给他提过的建议在他脑海里像闪电般倏地一闪而过。
转一下表,都去掉半小时了,这对新人在新房里真像是提前进了洞房冬眠了一样,既没什么动静,安静得要命。陈孝义与其他人面面相觑。
高大帅不得不走上前,礼貌地向里面的爷请问一声:“姚爷,嫂子准备好了没有?”
高大帅的马屁向来拍的正道,没的说。姚爷听到他这句请示是正儿八经的,也就口气蛮好地回了指示:“再等等,给你们嫂子补妆呢。”
“为什么补妆?”严魔女亟不可待接上问题。
感情,这女魔头已经从补妆一词想到了许多限制级画面。
姚爷切个牙齿,一并之前积聚的火冲她发了出来:“你好意思说?夸你自己是什么美容专家顶级化妆师,给人家画了个猴子脸!不信的话,你们都瞧瞧另一个伴娘的脸。”
大伙儿刚冲的急,都只顾着今天的主角新郎官和新娘。彭芳又落在后头,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在意过自己的妆容,毕竟只是个伴娘。
现在姚爷一提,所有人的目光均落在了彭芳脸上。
高大帅抱住了肚子,一张脸努力地憋着,使得两颊鼓得像包子似的。
陈孝义赶紧把口袋里的帕子抽出来,擦着老婆脸上过红的胭脂粉。
彭芳自己真没觉得有异样,说:“老人家不是都说,这个要画得像猴子屁股,才算喜气。”
“你教的?”高大帅眯眯眼,指向严魔女。
严雅静忙连连摆手:“绝对不是我,你们可以看看我脸上!”
严魔女的脸,今早为了敲诈领导的红包,连妆都没画。
陈孝义对她们三个已经无语了,倒点矿泉水在帕子上,再帮老婆的脸擦擦。
高大帅站到严雅静面前,再指指自己的脸,道:“你觉得我这妆怎么样?”
说句实话,高大帅脸上这妆,画得好像没画似的,十分自然,一看即是化妆师高手。严雅静想都没想,切一声:“你能不能不拿你们用钱请的人和我这个免费的相比。”
这话,让高大帅和陈孝义大笑。
“你们笑什么?”
“我们是姚爷给画的妆。”高大帅冲她竖起个拇指。
严魔女的脸霎然一变,姚爷有这本事她怎么不知道,早知道绝对不抢这个威风了。
果不其然,新房里头,一边给媳妇补妆的姚爷,冲着她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