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琳找到她,说:“快过来这边,给你单独弄了个办公室,陆队交代的。”
单独的办公室?
挨着姚爷的办公室的,原先是一间储物间,放了台打印机让人打印文件的。现在挪了出来,清出了个完整的空间。这些,都是君爷在他们两人去沈家老家时,已经着手开始办的。
他们两个都要结婚了,继续同在一间办公室里呆着,肯定要被人说假公济私。
正好,君爷有意要提拔她的位置,推进改革,于是拨了个单独的办公室给她。
这么做,有利有弊,在今早上,和姚爷私底下谈话时,君爷说了:“八成有人要妒忌,说她是攀上你这棵大树才有今天的辉煌。”
说不定有比这个更难听的,比如说,靠色相取得上位,同义词某女,不需多言。
姚爷天不怕地不怕:“有本事说她,没胆量和她单挑。”
他的女人哪会是好欺负的。
话是这么说,心里小小的牵挂和担心肯定是有的。
“在我们单位,有你罩着。”换过来君爷安慰他,岔开话题,“我听干妈说,她家里人要上北京来了?”
“是。”
“都是些什么人?”
“没问。”
说是五个人。姚爷却想,商定好五个,偷偷跟着来的可能不止五个。所以问不问是谁一个样。反正,他这里只要先做好准备就行。
君爷一块琢磨:“你家里肯定招呼不了这么多客人,打算把亲家的人都安排在哪里?”
“我妈已经张罗好了,向人家租了套房子,离我们小区不远。有事好联系,好安排。”
“租房子是便宜点,天天住酒店的话,没人吃的消。而且他们来这里,办这个喜酒的事,可能没一个半个月没能办完。”
说是操办婚宴要勤俭,摆酒可以少,但是一些礼节性的来往不能少,礼数不能少。
姚爷光想到这问题都要挠脑瓜。
“婚礼的东西都添置了没有?”君爷又问。
“想等她奶奶他们过来后,再仔细问一下他们的意见再做计划。”姚家这边开放,倒是没有多少礼数要约束。就不知沈家有些什么乡俗需要遵循。为了避免浪费,姚家也不敢提早准备。
说来说去,首要是沈家人过来到北京。
几天数过去,日子过得快。沈奶奶在家里早收拾好了行李。火车票尤二姐一早让人去订了。期间,她两个小女儿怏怏不乐地跑她这里来磨过几次嘴,反正是不甘心让沈毛安一个人霸占尽了好处。
沈奶奶直接放话给两女儿:“我这把老骨头在,别说你们大姐想从我这里分得好处,就你们俩,也别再想歪念头了。还有,别以为毛安上了北京就能捞到好处。人家首长那家里是清廉的家庭,没有给你们任何机会动坏脑筋的。你们若敢想歪了,是想人家大义灭亲把你们送进监狱吗?”
沈毛庆和沈毛颖听老人家这一说,不由纳闷:姚爷那是什么家庭。
总归对老人家这话将信将疑,却因有了老人家这话,不敢轻易妄动,没有追着要去北京的念头了,只想再观察清楚情况后再说。
打定了主意非要去北京的,除了已经占据名额的沈毛安,就是绝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许秀琴了。想之前,她跟着去北京后连甜头都没有尝到,被沈奶奶赶了回来,这股不甘心,好在现在有了弥补的机会。
沈奶奶不给她名额。她照样有借口可以去北京。那就是她家的女儿沈佳慧出息了。
沈佳慧托朋友的口告诉她,自己现在在北京里有单独的房子住了,可以招待客人。
许秀琴于是和沈老三说:“我去看看佳慧,顺便,看能不能在佳音的事上帮上忙。”
沈老三听说她要去凑佳音的热闹,马上联想到沈二哥说过她到北京给人添过麻烦的话,不同意:“佳音的事,有妈主持,有二哥和大妹去帮忙了,人太多反而帮倒忙。”
许秀琴听他这窝囊的口气,偏袒的口气,瞪他一眼:“你没听我说清楚前面的话吗?我说了,我是要去看佳慧。至于你那侄女佳音要嫁人,你以为我稀罕吗?她又不是我亲生的。佳慧才是我们亲生的,你不关心佳慧吗?”
沈佳慧是自己亲生的,沈老三当然关心。但是,沈佳慧早就是不可救药的一个女儿了。沈老三抱着膝盖头不知道怎么说。
“我告诉你,佳慧现在在京城买房买车了。”
沈老三更害怕她把这事嚷到沈奶奶耳朵里去。毕竟,沈佳慧既没学历又没本事,在京城里能突然买房买车,这不意味走了什么歪门邪道赚的钱吗?
“歪门邪道怕什么?佳慧又不可能去抢劫银行!”许秀琴感觉老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并且不顾家的,尽是站在外面人的阵营说她们母女,“现在这社会,只要有钱,就是有钱!知道吗?佳慧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你一样在农田里面打滚!”
“我知道。”沈老三也希望自己女儿能吃得好穿得好嫁得好,嫁进豪宅当少奶奶,问题是凭佳慧那本事能有这可能吗。
许秀琴骂他是看低了自己的女儿,边说边收拾行李,准备在沈奶奶他们出发后,自己也坐车去北京,因此伸手向老公要车费。
沈老三刚是把自己收成卖出去的粮款,交给了沈二哥,预备给佳音添嫁妆用的。因而口袋里掏不出几个钱,顶多几百块能当来回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