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姚科有对你说些什么吗?”赵文生纯粹是替他们一帮为姚爷着急的老同学问的这话。
沈佳音说:“有。”
“是什么?”赵文生追问后,马上后悔了,瞧他问的这么直接,任谁都不知道怎么答,何况这傻孩子。
沈佳音却说了:“首,首长说,说要我留下,留下,能,能陪着他。我,我和首长说,我,我不会回,回原单位的。”
赵文生听完她这话,手里的方向盘一飘,差点撞上了路灯。
哪有人这样表白的?
姚爷想搞“特殊”,想标新立异,也不能这样。
偏偏某人为自己今晚的告白很满足,很满意,认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虽然有些剽窃了电视剧里的台词,但这更能让人回味无穷。
赵文生也不会傻到去告诉自恋的姚爷说你这表白怎样怎样不行。换句话说,其实姚爷这话,正常点的女人,仍旧能听懂的。只是小不点一样特殊了一些。
送她下车时,赵文生斟酌着为姚爷说了一句:“沈少校,不管怎么说,作为兄弟,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姚科对你说的话。”
沈佳音的心头一咚,赵文生这言外之意,是在把她的思绪往另一头带,带向沈奶奶说的。
晚上收拾行李时,她把给他织好的护腿套塞进了行李袋里。
听说演习的地方往北,这个季节,该是冷空气降临了。
秋冬早晨的太阳和人们一样开始变懒,五点钟,天边连点阳光的白肚皮都看不见。十个整齐待发的士兵军官依次排成一队站在院子里。没有阳光,只有漆黑的路灯,照着他们一张张像钢铁一般的表情。
君爷望表的时候,门口,两辆军车,前面一辆吉普后面一辆大卡车,依次经过门岗。大卡车停在了整齐排列的队伍后面。吉普车则是停在了君爷的身边。
前面的吉普车门打开后,走下来一个年轻的军人,看起来面孔很年轻,身后却跟了两三个辅助军官,可见其地位之高。这位部队的年轻指挥官走到君爷面前,与君爷握住手。
“叶司令。”
“陆队。”
在他人眼里,这两人彼此的寒暄,显得十分客气,生陌。只有熟知内情的人知道,叶长问的侄子叶思泉,正在君爷底下治病呢。
叶家人拥有出色俊朗的外貌,可以说比起姚家都不逊色。论气势上,比起陆家人,是为比肩。那是叶家和陆家一样,都可以算是军人世家。叶长问笑起来,和小侄子叶思臣一样,嘴角小酒窝清浅可见:“陆队,按照规矩,你们这些人上车前,我们要先进行例行检查,避免误带东西进入演习范围。”
君爷对着他这笑脸,只是在心底冷哼一声,道:“按规矩办事,不需要过问我意见。”
叶长问把手一挥,两个带着仪器的军官立马下车,走到排队等待接受检查的人面前。很快,他们手拿安检的检查设备,从头到脚扫视每个人的衣服鞋子和行装。
在这期间,叶长问是和站在君爷后面的姚爷攀起了话:“陆队要随我去演习总部,这次带队先由姚科你来进行,可以吗?”
“一切服从上面安排。”姚爷回答干脆利索。
叶长问听他们两个回答都是不冷不热的钉子,低头是望起了自己的表,不时,对自己手下的人催声:“赶紧,别误了陆队他们的事!”
“是!”检查的军官在答应他这一声的同时,突然捏起一个行李袋的底部,打开开口,里面的东西犹如倒出来的水哗啦啦,不会儿洒落一地。
为此,一个尖利的嗓子叫了起来:“你动我的行李包做什么?!”
那军官却是冷冷地笑声后,把手伸进行李袋里突然是撕裂开的底,这次,从行李包里面落出了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物体。
卢小嫚双腿一抖:怎都没想到对方是怎么察觉的?明明,她都用了能隔绝透视的保护层。
叶长问接过下官查出来的手机,笑着问两爷:“还是照规矩办事?”
“按规矩办事。”君爷面无表情。
于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是不止卢小嫚一人都没有想到的。叶长问当着他们的面,将手机摔在了地上后,拿脚狠狠地踩,直踩到四分五裂为止。几千块的手机化为乌有是一回事,叶长问紧接对下面负责记录的士官说:“还愣着做什么?该扣的分扣!”
一双双受此牵连的目光带着愤怒看向了卢小嫚。卢小嫚跪下来打算装可怜时,叶长问走到她面前,说:“把你的行李重新装好回队列里去。我倒想看看,你一趟来回,能给你们队扣上多少分。”
卢小嫚抬头看着他依然笑容可掬的脸时,突然心底一阵抖。
其他人看着叶长问,都在眼里生出多种疑惑。
沈佳音站在队列里面,在压低的帽檐下看着姚爷的脸。只见姚爷的脸色很深很沉,若是波涛汹涌的暗流,这副神情是她见都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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